“你练了虚念功?”
忽然,一道醉醺醺的人声音在慕容初夏耳畔响起。
慕容初夏从书上抬起目光,看向了那个眯着眼睛正看着她的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留着两缕小胡子,从树上跳下来,一身风流不掩,看着她懒洋洋的开口。
“你是……天外天什么人?”
慕容初夏起身拂了一下压皱的裙摆,浅笑着恭敬一礼:“前辈醒了?我练的是虚怀功。虚念功,我练不了。”
百里东君无趣的撇了撇嘴角。却见慕容初夏接着很是大方的笑了笑:“而且我也不是天外天什么人?我只是跟一个人是朋友,我那个朋友姓叶,叶安世。”
听到这个名字,是陌生也是熟悉。
百里东君忽然轻笑了一声,那醉意朦胧的眼睛似乎瞬间恢复了清明:“虚怀功虚念功本为同源,你既然跟叶安世是朋友,就不知道你练功练错了?”
“练错了?”
百里东君认真点头:“是啊!练错了!”
天外天的虚念功,北离大内的虚怀功,两者同宗同源。
慕容初夏浅笑不变,悠悠说道。
“那应是错了吧!我把虚怀功反着练来着。”
慕容初夏这一句话徒然在百里东君心里惊起轩然大波,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步迈过来:“你说什么?!!”
反着练的?
这是能反着练的吗?
慕容初夏贴心的解答他的疑惑:“功法,自然是可以反着练的。一条路通于此,自然也能到对立面的彼。我要的是跟虚怀功练成后相反的效果,自然要反着走。”
“你不怕死吗?”
“怕啊!所以,这不是来找百里先生寻求出路了吗?卦象显示,我机缘在此,刚刚便在这里等了些许时间。”
慕容初夏很是坦诚的说道,但是她话音一转,却看着百里东君笑开了:“还有件事,听闻百里东君与叶鼎之乃是多年好友。叶安世留于中原也是你是保护之意,是不是真的啊?”
百里东君绕着她走了两圈,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一开口就确定我是百里东君?按你的功夫来历,你应该不认识我。”
慕容初夏浅笑盈盈,无辜抬眸:“卦象显示的。”
“谁的卦?”百里东君好奇。
慕容初夏却忽然轻笑:“前辈不醉了?”
“小白连浮三百杯,指尖浩气响惊雷。醉与不醉,不影响什么?”百里东君一舒袖,瞬间豪气万千。
慕容初夏感觉自己透过百里东君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酒仙。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辨惊四筵。
“我想到了一个人,那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他是天上谪仙人。他是一代诗仙。你们叫他李玄。”
而他叫李白,字太白。
“你说的人我似乎也听人说过。”百里东君笑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酒香四溢。
“不过我们现在似乎是在说卦象。谁的卦象?嗯,要不要来壶酒?”
“我的卦象。”
慕容初夏没有推辞,一把接住了百里东君扔过来的酒壶:“荣幸之极。”
百里东君一跃回了树娅之上,慕容初夏也便也重新坐回了刚刚的石头上,仰头喝了一口酒,便感觉体内真气腾腾,那一股阴寒的气息也在大股温和的绵息术的内功中冒了出来。
百里东君惊讶:“你还会算卦?”
慕容初夏继续喝了一口酒,第二口酒她感觉入口辛辣,身体中久压的寒气被一下子激了起来,她握着酒壶壶身瞬间结霜。于是她喝了第三口,入内腑而回暖:“我在青城山学过一些小六爻。”
百里东君听到青城山,只能想到一个人:“青城山?赵玉真?”
霜气渐消,慕容初夏收回手,捏着酒壶欲喝第四口,笑了一下。忽然,她动作顿了一下:“这第四口,我还能喝吗?药劲似乎有些大。”
百里东君哈哈笑了起来:“能喝能喝,当然能喝!世间有几个人能如你一般此时便有如此境界?不过,你喝了以后需要练一门功。”
“什么功?”
百里东君悠悠说道,很是自得:“琴中剑!”
他忽然回过神来:“对了,你会弹琴吗?”
琴中剑?
慕容初夏拎着酒壶仰头喝下第四口,干干脆脆:“算会吧!不甚娴熟。”
她依稀记得,这是玥瑶化名王月时教他的。玥瑶弹琴,她弹的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