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姝一定认识陈方聿,陈方聿一定对她十分重要。
“如果好奇,不妨直接问当事人。李逵李鬼,总要问清楚。”
岑姝十分同意。
檀宗恺亲自打电话给路慎东,话说得直接,莱特的新产线如果可以,在黎城也开一条。场地,启动资金他来负责,作为交换条件,他要入股莱特。
全世界都有檀宗恺的产业,路慎东不觉得他有多看重他手里这点产业。两人许久未见,隔着电话就像隔靴搔痒,怎么谈都说不到实处。
路慎东决定去趟黎城。
黎城是他母亲的故乡,老一辈的家族关系都在这。路慎东回去一趟,四处联络拜访也要花去不少时间。
檀宗恺这个电话正打在他焦灼时刻,又不得不去。
他心里想着苏淼,放心不下,联络到岑姝,对方态度也含含糊糊。心知如今局面暂时无以转圜,只能加紧先把黎城的事处理了再说。
檀宗恺在私人会所设宴,随行只有几个心腹。檀家一脉长相气质都出众,檀宗恺更是其中佼佼者。一年多不见,他丝毫未变。三十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与路慎东相差无几。加之有几分血缘关系,连长相都有些相似。
“这里的菜不错,你很久没回黎城,恐怕忘了黎城菜是什么味道。”
“檀总定的地方自然不会差,今日我有口福。”
“这是私宴何必这么见外,你知道我也从没把你当晚辈。”
“舅舅说笑。”
宴会开始,谁也没提莱特新产线的事,只就着政治形势,经济动向,各自的境况随意聊着。檀宗恺不爱喝酒,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劝酒。今日路慎东来,却破天荒开了一瓶。替他倒上一杯,对饮起来。
路慎东了然,檀宗恺此番等他来,并不单单是想和他谈生意。他当然知道人走到越往上的地位,看着风光,实际也少不了孤独。
檀家如今风波不断,他最亲近的堂弟因为与前妻离婚而酗酒,如今酒精中毒术后恢复缓慢,产业也交付大部分要他接手处理。而他自己家也并非风平浪静,听闻他岳父病重,夫妻感情却不能一体,女方十年如一日,依旧惹出许多事端来。檀家股价大幅度跳水,董事会怨声载道。
路慎东清楚檀宗恺并不在乎身家缩水有几亿,他只是厌恶被人钳制。要搞倒檀家的人多如牛毛,他恨这人是枕边人。
檀家与苏家联姻的时候,路慎东不过二十岁,人在国外读书,连婚宴也错过参加。当年的风波闹得黎城满城风雨,路慎东如今想来,心觉檀家仿似中魔咒,于子女婚姻一事上多有阴伤。
以此为鉴,他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同等境地。
饭局临近尾声,路慎东知道时机已到,先发制人是他的作风。
檀宗恺听完的他的方案,笑了笑,并没驳他。他早猜到路慎东不会松口,那不是他的做派,他最欣赏他这点。
事情痛痛快快拒绝,又缓缓悠悠地给出对方能接受的方案。这种变通与圆滑并不是虚伪与阿谀奉承,已经没有比这更巧妙的处理方式。
这是普通人一辈子悟不出的道理,路慎东却深谙此道,他怎能不成功。
他决定在黎城设产线,按市价买檀宗恺手中的地造工厂。整体项目交由檀宗恺向政府联系引进,彩头他路慎东分文不沾,全给檀宗恺做嫁衣。
檀宗恺衷心佩服路慎东。
合作敲定散场,路慎东想起还有私事。
“什么事?”难得路慎东有事要问,檀宗恺起了兴趣。
“有个朋友喜欢黎城的糕点,我少在黎城住,不清楚那家点心做得好。”
“朋友还是女朋友,区别很大。”
“暂时还不是,若是成了,家宴我会带来。”
檀宗恺一眼洞悉,“能让你费心,难得。黎城做的好的糕点拢共那几家,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多谢。”
路慎东出发回平洲前,惠新斋的点心准时送到,来的还是总负责人。他并不意外,以檀宗恺如今地位,多少人要攀他的门路。机会稍纵即逝,当然要好好把握。
路慎东取出钱夹,抽出几张钱做心意,对方断然不收——“多年前我也这样天天替檀总跑腿,这是我的荣幸,路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原是这样,路慎东笑了笑收下点心。
檀宗恺的女人只多不少,不知道是谁,能让他日日叫点心给她,也是特别。
十号台风与平州市擦肩而过,大风大雨过后,天空湛蓝晴朗。
苏淼要回汇阳。
依旧是徐远昂开车,捎带苏淼和孙小雪一起。苏淼不会想到车子会坏在上高速之前,一车的工具设备电脑,临近高速口,连车也打不到。
徐远昂十分抱歉,“我打电话看谁还有空,先送你们那过去,我叫4s店来拖车。”
“天要下雨娘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