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人才呀。”
小白2号，节目组紧急调来的补位嘉宾顾冰。她因出演《深宫》中的女二云贵人而走红，算是二线以上一线以下的咖位，此刻微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翘着兰花指剪虾腿。那姿态之优雅，动作之轻盈，倒像是在绣花的闺秀。只可惜这虾不解风情，三不五时便要从她手中蹦下去。
小白3号，沈亦如。她在食材间转悠了半天，又噔噔噔地跑出来，对着场外大喊：“导演！莴笋在哪里？找不到莴笋！！”
凌兰记得自己在食材间见过莴笋。这么寻常又用得很广泛的食材，节目组不太可能不备。
“真的没有啊！我找好几圈了。”
沈亦如言之凿凿，后勤组也有些不确定了，立即有工作人员奔到食材间去查看。
徐琴：“哟，沈亦如，你认识莴笋吗？”
沈亦如：“我当然认识了！”
工作人员手里拎了两根莴笋出来，自觉沉冤得雪，专门举给场外的制片人秦璐梅和导演看：“有莴笋！！”
沈亦如：“咦？莴笋长这样吗？它不是光溜溜绿油油的吗？怎么还有叶子有皮儿？”
凌兰：“姐姐，你说的那是做好的莴笋吧。”
此刻只有方言才能表达徐琴的心声：“戆度！”
沈亦如没有心思跟徐琴斗嘴，她拎着那根全须全尾的莴笋犯愁，正好柯一默巡视过来，沈亦如顿时双眼发亮：“柯老师，这个莴笋怎么切啊？”
柯一默扫视一下刀架，两根指头拎出来一把削皮刀，叮当一声扔到菜板上，转身走了。
沈亦如：“柯老师！柯老师你别走啊，这个怎么用？”
柯一默已经走远了。沈亦如对着削皮刀左看右看，末了还是凑到凌兰那边：“凌兰，替我削一下莴笋皮嘛。”
凌兰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我教你用吧。”
节目组用的削皮刀并不是家常用的那种Y形的，而是类似水果刀的款式，并不是太好用。凌兰一手拿削皮刀，一手拿莴笋，削了两条皮下来，然后递还给沈亦如，“就这样，很简单的。亦如姐你试试看？”
沈亦如不接：“你都开了头，干脆就都削了吧。”
凌兰扭头找柯一默：“不知柯老师允不允许……”
沈亦如急眼：“嘘！”她东张西望看了看，放下心来，“削一根给你20块，不，50，好不好？”
这跟她小时候收钱替人写作业有什么区别？时隔多年，没想到还能有重新出山的机会。凌兰笑开了花，险些一口答应。不过她再看一眼柯一默的背影，直觉还是不要顶风作案为妙：“报酬呢，就不用了，亦如姐对我好点儿就行。”
沈亦如瞪眼：“我哪儿对你不好了？”
凌兰停了手，歪着头看她。
沈亦如：“知道了知道了！你倒是快点儿呀！”
凌兰三两下削完了莴笋皮，正递到沈亦如手中，余光里突然瞥见一个黑影，从斜后方带着杀气直奔自己而来。
凌兰反应一向很快：“啊，亦如姐，这个皮呀，它要这么削，你看清楚哦——”
“在干什么？”这冰冷简洁的语气，只能是来自于柯一默。
“啊！”沈亦如没料到柯一默如此神出鬼没，她小小地尖叫了一声，毫不犹豫地一甩手，扭头就跑回了自己灶台。
凌兰手上拎着一根晃悠悠、光溜溜的莴笋，顿在半空。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她定定神，微笑着举起莴笋，抬头望向柯一默：“呵呵呵，柯老师，我在给亦如姐示范怎么削莴笋皮呀。”
柯一默一言不发，审视的眼光落到莴笋上。这目光像是自带重量，压得凌兰手里的莴笋都往下沉了一沉。可是她混社会十几年，这点场面还能应付得来：“这个嘛，咳咳，主要是亦如姐不懂，我把莴笋都削完了她也没学会啊。”
抓个现行居然还敢狡辩。柯一默微微冷笑：“削完了，是不是还要示范一下怎么切丁？切完了再示范怎么炒？？”
凌兰双手连摇：“不不不，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柯老师，不如您亲自教亦如姐？”
她满脸堆着笑，双手捧着削皮刀，恭恭敬敬地送到柯一默面前。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倒是打得一手好太极。不仅什么都没承认，还给他做了安排？柯一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柯老师？”凌兰将削皮刀往柯一默面前又送了一送，笑得格外讨好。可是柯一默却从这笑容里玩味出几分狡黠来。他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从凌兰手中拈起削皮刀来：“别再让我抓到你。”
这句过于平静的警告让正在尖着耳朵偷听的沈亦如背上瞬间渗出了一层汗。凌兰依然笑得乖巧：“不敢，不敢。”
柯一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往前走几步，削皮刀在指间轻巧地挽了个刀花，一挥手，“叮”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