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再和我说。”
要是放在往常，她直接就暴揍这些鬼一顿了。
金光冒出来后，众鬼猛然向后倒退一大步，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们却仿佛感受到灵魂传来刺痛，浑身控制不住颤抖，恐惧渐渐涌上心头。
“……”
听罢，中年男鬼惊惧又忌惮地盯着她，不答反问道：“你问来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问题！”颜玄安眼露不耐烦，语气也冷了几分，指尖上的金光更甚。
强大的压迫感袭面而来，压得众鬼无法反抗，只觉得灵魂都差点被挤压得碎了。
中年男鬼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这少女看着年纪轻轻却比那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道士都要厉害。
他赶紧敛起眼底的轻视，按着轻颤的左手，微微喘息着吩咐道：“十七年前死亡的兄弟都给我站出来！”
鬼虽然一直徘徊在同一个地方，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注意到人间发生的事。
话音落下，立刻有好几个鬼走了出来。
这些都是死了长达十七年的老鬼，在这医院生活了许久，比起新鬼，他们掌握着更多的消息。
几只老鬼围绕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时不时瞥一眼坐在阶梯上的女孩，又赶在她看过来时收回视线。
可怕！
真可怕！
要说起这十七年前的话，倒是没有发生太多事，几只老鬼也就隐约记得发生过一起婴儿被偷走的案件，至于时间方面倒是记不清了。
老鬼门商讨一番后，由中年男鬼负责转告。
“十七年前确实是发生过一件婴儿被偷走的事，但是我们都不记得是几时了。”
他这次说话倒是带上了几分敬重。
“那你们有谁当时是在案发现场的？”颜玄安接着问道。
过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一只瘦弱苍白的男鬼举起了手：“我……”
“将你记得的一切都说出来。”她扬了扬眉，本就对这问题的答案没有太大期待，没想到竟然会有鬼举手。
医院里虽然有很多鬼，却不意味着每个地方都有鬼出没。
“说好了，有赏。”
说不好了，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瘦弱男鬼打了个冷颤，悄悄地在心底里给这话补上一句。
他更害怕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挖出十七年前的记忆，但他做不到！
时间一点一滴流走。
瘦弱男鬼吞了口唾沫，悄悄地瞥了眼颜玄安，嗫嗫嚅嚅地说起他所见到的一切。
十七年前，瘦弱男鬼刚死不久，他是出车祸送来医院后不已身亡的，那时候地府大门早已关闭，没有鬼差上来捕捉逗留在阳间鬼魂，他也就迷迷糊糊地徘徊在医院里，整日漫无目的地四处流荡。
然后，就走到了婴儿保温室里。
瘦弱男鬼觉得这些婴儿很可爱，但生命又特别脆弱，他就时不时过来瞧一眼，把那些逗弄孩子的恶搞鬼赶走。
谁知某天他来迟了一步，刚好撞见身披白大褂的医生抱着一个婴儿快步走进电梯里。
一人一鬼擦身而过。
没过多久，婴儿保温室里就传来了婴儿被盗走的消息，瘦弱男鬼大惊，他想要追出去，但已经迟了。而且就算他追出去也没用，他没办法和活人交流，也救不了那丢失的婴儿。
为此瘦弱男鬼还自责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又被其他婴儿吸引走注意力，渐渐地就把这事丢到后脑勺去了。
要不是颜玄安忽然提起这件事，他未必还记得起来。
瘦弱男鬼说完后，又偷偷瞄了眼那脸无表情地少女，心里顿时打鼓。他说得这些还不够吗？
怎、怎么还皱起眉头了？！
她不满意？这下子肯定是要打得他魂飞魄散了，永不能超生了！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再想想看有什么遗留的地方！
瘦弱男鬼见她一声不吭，立刻急得绞尽脑汁翻找那些过往的记忆。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给他找回些尘封的记忆。
“我、我记得那医生左脸上有颗痣！”瘦弱男鬼惊呼出声，“对对对，他的左脸上是有颗黑痣！”
因为特别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了。
他还未来得及开心，就听见那女孩淡然道：“看来你记得挺清楚。”
瘦弱男鬼顿时不敢吭声了，弱弱道：“没……也就一点点而已。”
“行，那你跟我回家，帮我做件事。”颜玄安倏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沾到的灰尘，居高临下俯视着那瘦弱男鬼，“我要你入梦。”
鬼入梦，勾出苏丹琴隐藏在心底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