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后,燕王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母子寒暄两句后,燕王突然说:“母后今日早朝前,魏国公说他已向父皇提起,想将长女许配与我,不知父皇母后这边是何安排?儿臣仰慕妙贞许久,还请父皇母后成全。”
皇后一听脸色微变,连忙出言阻止:“魏国公是有此意,不过已经被你父皇回绝了。我们早已为你选定了王弼的女儿,过几日她便会入宫,等母后为你调教一年就会正式赐婚。”
燕王听到这里,忿忿问道:“那妙贞呢?母后将她许配给谁?”
皇后一听,面露怒容:“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容你在这里置喙!妙贞你父皇与我已经选定他做东宫次妃,不日圣旨就会下来!”
燕王一听,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气愤地说道:“母后与父皇想来偏袒大哥,他是长子又是太子,占着名分,也未尝不可。可如今是魏国公不愿意将女儿嫁入东宫做妾,想将女儿许配给我。难道真如传言那般我并非母后所出,父皇和母后才这般看不上我吗?”
皇后闻言大怒,厉声呵斥道:“这种流言蜚语你也肯信,你有没有脑子!”
燕王梗着脖子:“母亲也听到过这般流言蜚语,为何不澄清,为何不与孩儿明言?”
皇后指着燕王的鼻子呵斥:“你这个蠢货,历朝历代宫中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既是流言就当置之不理,大张旗鼓去澄清难道不会越描越黑吗?”
燕王闻言连忙下跪哭道:“孩儿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还请母后息怒。只是儿臣不论多么努力,母后都不夸赞一句。二哥三哥从小惹事生非,母亲也不曾冷对,五弟醉心于花草母后也是疼爱有加。只有对儿臣从来都是不冷不热,动辄训斥。”
皇后用发抖的手指指着燕王骂道:“你这孩子从小争强好胜,心里憋着一股劲要在父母面前拔尖,你当我们做父母的眼瞎?太子是储君,将来是要承继我们大明江山的,他要的兄弟是如你二哥和你三哥这般虽不才却忠心耿耿的,绝不是你这般与他明里暗里争高低的。我从不给你好脸色,你尚且如此,我再给你赞许鼓励,你还不上天啊?今日我与你明说,太子和你虽然情属兄弟,实际上就是君臣。”
燕王听到这里,略带哭腔说道:“儿臣从小就听到这般胡言乱语,二哥三哥有时也会话里话外影射我不是嫡皇子。儿臣发奋图强,不是为了与太子争高低,实在是为了让父皇和母后看在儿子努力用功的份上,多疼儿子一些,证明儿子确实是母后亲生,有母后的疼爱和赞赏。对于太子,只要儿做父皇母后一天的孩子,就以太子马首是瞻生生世世追随,绝对不做一件对不起太子,自绝于父母的蠢事。”
马皇后听他如此说,脸上的神色缓和不少:“你起来坐下吧。古往今来,皇位高高在上,可是储君只有一人。隋文帝一生果断,英明神武还是被杨广蒙蔽,摈弃了长子,选择了一个祸害。唐太宗李世民为了皇位杀了一母同胞的兄长和弟弟。我是你们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你父皇只有把太子一人当作心头肉,才能绝了你们对大位的觊觎之心。这何偿不是对你们保护?只要安分守己,对太子忠心耿耿,自有那无限的荣华富贵让你子子孙孙传承。”
燕王听到这里又起身跪下,哭着说。“儿今日才明白父母的用心良苦。孩儿虽然争强好胜,也只是为了获得父皇母后的夸赞,绝对不敢跟大哥争高下。孩儿以前有做的不好的,以后一定改正,对太子也会更加敬重,儿必安分守己努力为太子殿下守疆拓土,成为我大明的一代贤王。母后求您怜惜孩儿,自小被这流言蜚语所伤,被奴仆轻视,被兄弟们嘲笑。孩儿仰慕妙贞已久,母亲是了解她的,若得妙贞为妃,她必能劝着儿臣勤谨忠心,为太子殿下冲锋陷阵。”说要伏地号啕大哭。
燕王说的真诚又委屈,皇后心里也很难过。这些年自己对流言对置之不理没想到对老四的伤害如此之深,竟让他受了这么多委屈,也是一阵心疼,不由流下泪来。
正在这时岳瑶抱着小太孙进来了,岳瑶一看这副景象连忙说:“太孙殿下看不到娘娘闹人呢,我这就把他抱出去。”说要作势要走,小雄英一看要离开祖母,哭得更凶了,伸着双手要皇后抱。皇后心疼孙子,连忙起身,从岳瑶手里抱住雄英。不料雄英趴在皇后胸前,看她眼角和脸上都有泪痕,竟然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擦拭泪珠,然后又讨好地亲了亲她。
这下皇后娘娘胸中涌出一股暖流,感动地不得了,怒目看向燕王:“看看你们这群不孝子,成天就会惹父母伤心流泪,一把年纪,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还不如你不到周岁的侄儿心疼我。你赶紧退下吧,这桩婚事我会仔细考虑的。”
燕王一听,只得起身,一边走一边擦眼泪,步履沉重、垂头丧气。
皇后娘娘又抱着孙子哄了大半天,才问岳瑶:“瑶儿,你说是把贞儿许给太子好,还是许给燕王好?”
岳瑶想了他一会儿,真诚地说:“娘娘我年龄小,也不懂许多。只是太子己经有了太子妃,贞儿好便要把她嫁给太子,那定远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