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妙贞悄声和燕王说了晋王妃的处境,提起她说的如今的惨状皆拜太子妃所赐有些难以置信。燕王却很笃定地说:“晋王妃说的十有八九是这样,太子妃不但一直打压晋王妃,连秦王侧妃她也不待见,就是因为这两位当年也想染指太子妃的宝座。”
妙贞吓一跳,连忙说:“那父皇母后原先一直属意我做太子次妃,她不会也恨上我吧?”燕王一脸坏笑:“应该不会,毕竟那两位当年是想嫁太子,而你一直都不想嫁给太子,不过也难说,稳妥起见,还是要避免瓜田李下的事情发生。
妙贞点头答应,善良识大体的太子妃才短短几年就变得如此杀伐果决,打击异己。燕王看她神情恹恹如何不知道她的心事,忙安慰她:“开平王去世后,太子妃很是体会了一把人情冷暖,遭此变故,总要改变一些,但是我看她对你依然如故。我后晌要去趟太子处,你若在家无聊,可以让秋叶替你请秦王妃过来叙话。我二哥越发宠爱侧妃,昨日太子还训斥了她,据说他把王妃迁出了正室,让她去厢房养病呢。如此嫡庶不分,苛待发妻,难怪太子会生气。”
妙贞大吃一惊,连忙追问:“父皇、母后难道不知道吗?就任由秦王胡来吗?”
燕王道:“太子都知道的事情,父皇、母后如何不知。只是当初父皇赐婚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如今王保保已死,秦王妃已经没有价值了,父皇母后自然不肯为她出头。何况我三哥都有嫡子,我二哥膝下犹空,他说了死也不会要有蒙古人血统的孩子,他要把正妃迁出正殿,才肯与侧妃生子。父皇母后也只能装作不知,任由二哥胡来。”
妙贞心疼秦王妃,让秋叶去请她午后过来小聚,又叫来线娘吩咐道:“后晌秦王妃要过来,她在咱们府里住的时候最喜欢小厨房的点心,你多做一些让她品尝。”线娘躬身行礼,就下去了,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破绽,她不由心计赞叹果然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后晌妙贞准备好瓜果茶点,观音奴就来了,不知怎的妙贞看到她就哭了。观音奴一把扶住她,小声说:“傻妹妹,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妙贞挥手让左右退下,拉着观音奴坐下“姐姐,我把线娘也带进宫了,她做的点心可好吃了,你尝尝。有喜欢吃的,我让她进来给你讲讲怎么做,回头你宫里的小厨房也能做。”
秦王妃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着,妙贞赶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待一块点心下肚,她平静地说:“贞儿,你别为我伤心,住哪里对我来说都是苟延残喘,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不过时在等死。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何不给我一杯毒酒让我走了算了,扶正邓清莲不是皆大欢喜。非要如此折磨我显示陛下的英明神武,胸怀宽大?”
妙贞哽咽着:“姐姐,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你人在,总有一天秦王会回心转意的。家里还有人惦记着你,我看你也挺喜欢吃这点心的,我把线娘叫进来问问她怎么做的,你回去自己也试着做做。‘’
不等秦王妃拒绝,妙贞就起身开门见院子里站着的琉璃去叫线娘,不一会儿线娘就过来了。虽然线娘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她脚步有些急。
妙贞看她过来说:“线娘你今天这糕点做的不错,我和秦王妃都爱吃,不过就是这枣泥口感丰润也不甜腻,我俩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腻倒是来给我们说说。”
线娘躬身随妙贞进了屋,顺手带上门。妙贞把她带到观音奴身边,指了指内室,示意她俩进去说话,自己则守在外面,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线娘扶着秦王妃出来了:“贞儿,不早了我回去了,线娘手艺的确好,介绍的也详细,等改日得空,我亲自下厨做做试试。”妙贞连忙起身相送,等秦王妃走远后,才挥手然后线娘退下了。
这深宫大院,皇子多,妙贞的妯娌就会有很多,虽然婚前她们都是世交,可如今都在一个家庭生活,家事、国事混在一起可有热闹看呢。好在徐达朝中地位高,女儿在宫里的地位就稳,连带着女婿朱棣在皇子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太子愈发器重笼络。
就比如明天是新娘三朝回门的日子,朱元璋就交待太子:“明天是老四带媳妇回门的日子,这大年下的,你与他夫妇二人同去,就当去给魏国公拜年了,以增情谊,这是你给魏国公的体面,也是你给老四的体面。”
朱棣如何不知父亲的用意,只讲了两句谢父皇隆恩的话,剩下的不厌其烦地感谢太子对他这个弟弟的爱护和器重,又趁机表达了自己誓死追随的忠心。
父皇很满意,太子很满意,后宫皇后收到消息也很满意,赐下了丰厚的回门礼物。朱棣似乎越来越明白这宫中的生存之道。
晚上回到宫里,妙贞已换上寝衣,连忙过来侍奉他洗漱。又对身边的秋叶说:“明日是我回门的大日子,你和珍珠、翡翠同我一起回娘家,今晚你们好好休息,让琉璃和玛瑙值夜吧。”
秋叶退下后,夫妻俩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