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俯身痛哭。
太子和晋王燕王一看,连忙过去搀扶他,秦王推开他们的手,固执地跪在地上继续说:“父皇当年赐婚,不过是爱惜王保保的才干有意招揽,如今王保保已死,那观音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如果父皇觉得休妻,有辱皇家体面,让她自清出家修行,然后对外宣布她病死了就行了。反正我不要有番邦血统的孩子,也不要我的世子是庶出。儿当年不喜欢蒙古女人,为了父皇的大业,强忍着娶了观音奴,又虚与委蛇哄了她这么些年,难道父皇母后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孩儿吗?”说完不停给朱元璋磕头,几下额头就出血了,燕王个晋王连忙用力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朱元璋看儿子这般激动,也不能再刺激他,连忙说道:“老三老四,你俩赶紧送老二回去歇着。你心里有委屈,我是你老子能不知道吗?你先回去,这事得从长计议,我跟你母亲还有你大哥商量一下,你不要再胡闹了!”
秦王看目的达到了,也怕真惹毛了父亲,连忙就坡下驴,任由两个弟弟扶着他,给他送回家。
朱元璋看他走后,对太子说:“这混账东西,肯定是去你母后那里闹过这么一出了,没得逞才来跟我胡闹。我等下还要见些朝臣,你先去坤宁宫看看你母亲,别让她气着了。”
太子连忙答应,走出皇帝的书房,就往坤宁宫去。路上想到母亲最疼爱雄英,没准看到大孙子心情会好些。于是路上直接拐到了东宫,打算带着孩子一起去给母亲请安。
刚回东宫,太子妃就迎了上来,两人互相说了今天的见闻。太子妃试探地问道:“秦王今天去母后那里大吵大闹,把母后气的不轻呢?母后的意思还是觉得秦王妃孝顺贤惠,实在是没什么大错,不应该被休弃。”
太子无可奈何地说:“老二什么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向爱瞎胡闹,又任性,父皇也头疼。依我看还不如依可他算了,不然任他闹来闹去,最后父皇母后不是还得答应,还不如一早答应他算了!”
太子妃脸上浮现出轻蔑之色,冷声说道:“俗话说这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今世能结发成夫妻,皆因前世有缘。父皇母后笃信佛法,岂能不知?秦王既受皇恩,身为皇子就要为我大明为父皇尽忠尽孝。让他娶观音奴为妻,即是家事更是国事,是父皇母后的良苦用心。观音奴名门淑女,如何辱没了秦王?如今秦王移情别恋苛待发妻,已是有违礼数,怎么这邓愈还要仗着这点子军功插手我皇家的家务事不成?今日他为女儿谋求正妃之位,他日他若再立新功,该不会给他女婿谋求这太子之位吧?我父马革裹尸已不能为殿下征战,我家常升常茂也不如邓愈能征善战。今日是观音奴被废,我看用不了几年东宫哪位妹妹的母家得力,我是不是也要退位让贤?”
太子看妻子说得如此凄然,连忙安慰道:“哎,秦王夫妻如何与我们相比,秦王当年是死活不想娶观音奴,我当年可是顶撞了父皇母后,非你不娶的。太子妃娘娘您父亲开平王在军中威名赫赫,满朝谁人能比?何况还有骁勇善战的舅父,常茂常升假以时日必能青出于蓝成为虎将,不负乃父威名!别说你了,就连皇太孙的地位都固若金汤!”
常捷被太子一番言语逗笑了,片刻以后还是正色说道:“秦王所虑,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邓青莲生下孩子记在观音奴名下,这样不但没有蒙古血统也有嫡出的名份。父皇当年高瞻远瞩定下的和亲之法,如今天下未定,难道要让父皇落下这过河拆桥的恶名吗?”
太子妃一番话有理有据,太子也觉得甚是不妥,对于邓愈这种邀功的做法也很是不耻。想起这次大捷,其实沐英大哥居功至伟,只因邓愈是主帅才让他占了便宜。父皇许他侯爵之位,沐英哥哥几次推辞,父皇坚持赐爵,他竟然感动的涕泪横流。妻子耿氏进宫谢恩,也是跪在母亲脚下,直言母后抚养沐英成人,父皇教导提携沐英,这大恩万死难报,如今还授予他世袭罔替的爵位。与沐英一比,太子也愈发对邓愈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