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痴痴看着妻子笑。
姨母关心地说:“有了孩子不吃饭可不行,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碗热汤面,少放些面多放些汤和菌菇。之前晒干的酸角也还有,我放一个在汤里把酸味吊出来。”说完就下去了。
两柱香的功夫一碗热汤面就端了上来,姨母让妙贞躺在床上,亲自喂她吃完了。
一碗面下肚,有了力气,妙贞气色都好多了,朱棣也松了一口气。他把妙贞扶起来,披上披风,在院子里走了几圈。
姨母把煮好的桂圆红枣茶端了过来。
“我去书房给父皇母后还有岳父大人去封书信报喜去,你赶紧喝些补气的茶。”
看着燕王远去的背影,姨母感慨地说:“贞儿真是有福气,遇到这么好的夫君。你母亲怀增寿时,你父亲可不如燕王殿下这般体贴爱护。你母亲常说你父亲待她天好地好,可我看不如燕王待你一半好。”
虽是编排自己父母,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过了十余日,皇后娘娘从宫里赐下了大量补品,还派来一位医女和老嬷嬷专门来照顾燕王妃孕中的饮食起居。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妙贞顺利地过了头三个月,到来年二月时,已经完全没有孕吐。每天能吃能睡,心情舒畅。不是吴王妃过来陪着她绣花,就是晋王妃过来陪她闲话家常,就连秦王侧妃都碍于情面过来探望了几次。
太医每次把脉都说胎儿甚好,并私下悄悄地暗示燕王,男胎无疑。妙贞欣喜之余也不禁感叹观音奴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上百年的经营,家里珍宝无数。这生儿子的秘方果然奏效。
看吴王的侍妾有了身孕,妙贞也有了身孕,岳瑶十分羡慕:“贞儿说起来我比你还大半岁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怀上,我母亲都来信问我两次了。”
妙贞本来就与她要好,看她这般苦恼,按照观音奴给的方子,每日给她熬好药送过去,并且跟她悄悄说了同房时间。不到两个月,岳瑶也有喜了。
转眼到了五月,吴王的侍妾快要临盆了,行宫总管也只是在民间给找了两个稳婆。妙贞悄声问岳瑶:“眼瞅着这几天就要生了,是不是留个太医晚上守着,以防有个好歹。
岳瑶有些无奈,轻声对妙贞说:“留什么太医啊,有什么金贵的?”
妙贞不解:“她要生个儿子,也是皇孙啊,吴王长子要上玉牒,入族谱的。”
岳瑶瞬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这胎要是个女儿,她和孩子还有活路,如果是个儿子,她和孩子一个也活不成。”
妙贞一听大惊,连忙说:“瑶儿,母后治家严谨,你不要鬼迷心窍,犯下大错,害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儿!”
岳瑶苦笑了一下,看着妙贞说:“你以为是我容不下他们吗?是母后容不下她!宫里有不成文的规矩,正妃生下嫡子之前,侧妃侍妾是不许有孕的。那是个不安分的,宫里太子王爷们的侍妾那么多,怎么就她在我生下嫡子之前有孕了呢?”
看妙贞一脸诧异,岳瑶露出了一丝鄙夷:“
贞儿,你在装什么不知情?你我皆来自将门,战场上的真刀真枪你死我活,你我没见过难道还没听过!慈不带兵,义不养财,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我父亲哪个是心慈之人,良善之辈?”
妙贞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岳瑶继续说:“
父皇半生戎马走到现在,说他心如钢铁也不为过。母后每天吃斋念佛的同时管着六宫,没有雷霆手段,怎能让嫔妃们服服帖帖?这么多年,所有皇子的侍妾在正妃生下嫡子前,哪一个不是恪守本分喝着避子汤药?怎么就我宫里那个有孕了?不瞒你说,大胆帮着她换药的几人都已被母后处死了。”
妙贞想到确实如此,太子妃生下皇太孙前,东宫三四个侍妾都没人怀孕。
“母后根本不喜欢这种不守规矩的货色生下的孩子。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出身低贱。行宫大总管一早就得到密令,生男就是难产母子俱亡。生女也要去母留女,这种不把皇后规矩放在眼里的,你以为母后会留着她继续祸害宫廷吗?”
“那吴王怎么说?他也同意吗?”妙贞不放心地问道。
岳瑶脸上浮现出一丝嘲笑一闪而过:“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呢,父皇母后可太了解吴王。他只负责享乐,才不管谁给他生了儿子,怀了女儿呢!他眼里只有那些花花草草,心里只有他自己。他现在连宫里哪位侍妾怀了他的孩子要生了,名字他都喊不出来。那蠢货以为设计生下长子,一辈子终身有靠,却不知这是一张催命符。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在宫廷想站住脚竟然想依靠男人对她的感情,多可笑。她大概忘了,在吴王的院子里能决定她前途的人,是我,而且只能是我。”
妙贞看着岳瑶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抱住了她。过了好半天,她才平静说:“你我在母后身边多年,很多事情时间一长,自己也能琢磨出来。”
岳瑶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又看看妙贞,她瞬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