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桃回到驿馆的时候,潜一已经走了,房间里独留萧景娋一人还在睡着。
右栀看着左桃挑了下眉,“怎么样了?”
左桃不屑的冷哼一声,“那群老匹夫,除了嘴能说,一个比一个弱!跪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支撑不住了。”
“尤其是那个什么国师,到了后半夜,直接咳血晕了过去。”
“咳血?还晕过去了?”右栀也冷哼一声,“大萧国人貌美不假,柔弱竟也是真的。”
左桃和右栀来自萧景娋的母族,南疆皇室,枯离古族。
枯离古族人生来忠诚,性情阴狠毒辣,手段多残暴,长相多貌美,个个都是练武的好苗子。
萧景娋的母亲,枯离古月,是枯离古族的公主。
因赌气偷偷离开了南疆,在路上游历时遇到了萧帝,两人一见钟情。
枯离古月隐姓埋名嫁给了萧帝,她的性子虽骄纵狠厉,但心机不深。
她以为自己忍下与其她女人共侍一夫,便能与自己的心上人长长久久。
没想到南疆最骄傲明艳的公主殿下因为被人下毒谋害,难产死于数万里之外的大萧宫内,连她唯一的血脉也被驱逐出皇都。
之后,枯离古族的长老寻到了萧景娋,在教她谋略的同时,又将族内最出色的两个女子送到她身边当侍女。
两人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若说萧景娋此生最信任的人,那必是左桃和右栀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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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屋内传来萧景娋慵懒的声音。
右栀端起早已预备好的温水,左桃开门,两人一同进入。
“主子。”
萧景娋翻身坐起,红色的薄纱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到她的腰部。
左桃拿起一件外衫给萧景娋披上,然后扶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左桃看着慵懒无力的萧景娋,拿起玉梳为她梳发,“主子可是这一路舟车劳顿累着了?”
萧景娋接过右栀递过来的湿帕,轻柔的擦着脸,“是被昨日那群老头气着了。”
右栀不屑的往窗外看了一眼,“一群不知好歹的老匹夫!”
萧景娋笑着看了她一眼,问着后面的左桃,“皇宫那边怎么样了?”
左桃挑眉道,“那群宫人们手脚倒是麻利,皇宫一夜未曾熄烛,现已经换了新的装潢,那座宫殿也在着手拆了。”
“昨日跪着的那些官员里,累到了几个,国师咳血晕倒了。”
“咳血晕倒了?”萧景娋将擦拭完之后的帕子递给右栀,“什么时候出的宫?”
左桃回道,“当时便出宫了。”
萧景娋拿着一根金簪在手里摆弄,“那,便摆驾国师府,咱们去看看国师大人。”
“孤还未登基,若是将国师大人气坏了的消息传出去,可怎么是好。”
左桃微微一笑,“主子最心善了。”
萧景娋笑了。
没多久,驿馆外的玄铁马车驶向了国师府。
苑瑟因为在夜里受了寒,喝下汤药后便一直昏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怀瑜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便看到身边的红色虚影。
真是好生奇怪,他的府邸里从未有过太过明艳的色彩,这是哪来的红色?
还是自己并未睡醒,仍在梦中?
“国师大人终于醒了。”
耳畔传来女子的轻笑,苑瑟皱眉,这声音听着好熟悉。
“国师大人不起身行礼,单单盯着孤做什么?”
孤?
这是陛下的自称!
此女子自称‘孤’?
苑瑟飘散的意识瞬间回笼,看清了眼前的人。
依旧是一身张扬的红衣,长发用一根金蛇簪子半束起,此刻那双含情眸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宛若要滴出水来。
“陛下?!”苑瑟赶紧挣扎着要起。
“哎。”萧景娋食指按住了苑瑟的肩膀,“莫动莫动,孤说笑罢了。”
“国师大人乃我大萧的股肱之臣,国之栋梁,如今缠绵病榻,还要起身向孤行礼,传出去,岂不是要说孤不懂事?”
苑瑟还是挣扎的坐起身,“这本是臣子本分。”
“不本分又能如何?”萧景娋含笑看着苑瑟,“孤在这儿可坐了有......”
她思考了一会儿,指着怀瑜说道,“你说,孤在这儿坐了有多久了?”
怀瑜赶紧跪下,“回,回陛下,您坐这儿得有快两炷香了。”
“这么久?!”苑瑟皱眉,“怀瑜,你为何不叫醒我!”
萧景娋按住他的唇,制止了他的话,“是孤不让他叫醒你的。看着国师大人的样子,孤呀,是真真的心疼。”
苑瑟往后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