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苑瑟批完折子,已经临近晌午了。
他转了下微微发酸的手腕放下毛笔,“陛下,臣......”他还未说完的话止在了唇间。
半躺在龙椅上的萧景娋已经靠在椅背上不知睡了多久。
不似在朝堂上威严的模样,睡着了的女帝没了睥睨天下的傲气,反倒像一只酣睡的小猫。
这只骄傲的小猫唇角还沾着一点豌豆黄的残渣。
苑瑟看着那点残渣,抬手想要给萧景娋擦去。
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苑瑟抬在半空的手立马收了回去,顺便从龙椅上站起身。
进门的是左桃和右栀。
两人看了一眼苑瑟,走到龙椅旁轻拍萧景娋的肩膀,“陛下。”
萧景娋慢慢睁开了眸子,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些懵,看了看站在龙椅一旁的苑瑟,又偏头看向左桃,“怎么了?”
左桃揉了揉萧景娋的胳膊,“陛下,您该用午膳了。”
萧景娋光脚下了龙椅,伸了个懒腰,“国师大人可批完折子了?”
苑瑟双手一拜,“是。”
“那正好。”萧景娋走进内殿,“陪孤用午膳吧。”
“多谢陛下好意。”苑瑟想要婉拒,“但臣府里还有些事,不便多留宫中。”
“哦?”萧景娋停住步子,微微朝后偏头,“还有什么事?”
苑瑟垂眸看着地面,“臣身子不好,饭前需要喝些汤药。”
“这好办。”萧景娋看向一旁的右栀,“传太医来。”
“是。”右栀后退几步,转身离开大殿。
萧景娋继续往内殿里走,“如此,大人可安心了?”
苑瑟看着右栀走了出去,便双手交叠,朝萧景娋一拜,说道,“臣,多谢陛下!”
萧景娋挥挥手,“免礼。”
不多时,右栀便领着太医走了进来,太医为苑瑟号完脉之后,便开了一个方子,一边写一边说道,“国师大人日后莫要太过操劳。”
苑瑟点头收回手,“多谢太医。”
“这方子是饭后吃,还是饭前吃?”玉石屏风之后传来萧景娋的声音。
太医赶紧放下笔,跪在地上,“见过陛下!”
萧景娋屈指敲了敲桌子,“孤问你话呢!”
太医赶紧回道,“回陛下,这方子不伤脾胃,饭前饭后都可服用。”
“那便饭后吧!”萧景娋站起身,走向已经布好菜的桌子,“孤有些饿了。”
太医朝萧景娋的方向叩头,“是!”
萧景娋坐到椅子上,“你下去吧,国师进来。”
“是。”太医赶紧起身走了。
苑瑟走向屏风之后,看到了正在等他的萧景娋,“陛下。”
“拜来拜去的,你累不累啊!”萧景娋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位子,“坐这儿!”
苑瑟深呼吸一口,走上前坐下。
萧景娋正拿着一卷竹简看的入神,苑瑟好奇的问道,“陛下在看什么?”
萧景娋抬眉看了一眼苑瑟,将竹简递给一旁的左桃,“齐国的地理异志,还蛮有意思的。”
苑瑟尴尬一笑,“齐国地处北方,温度相差较大,无甚可好的。”
“国师大人不能这么说。”萧景娋拿起银筷,夹了一块嫩白的鱼肉,“齐国地大物博,占地辽阔,若是能吞并占了,大萧的国土面积便是首屈一指,其余的几个国家将是大萧的附庸国,岂不是美事一桩?”
苑瑟皱眉,“陛下,臣认为,如今国土安稳,百姓安居,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还要侵占他国国土呢?”
萧景娋吃下鱼肉,那鲜嫩的口感让她开心的眯了眯眼,“另一半虎符在国师手里,孤不会乱来,大人急什么?”说完,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苑瑟的碗里,“尝尝。”
苑瑟看着那雪白的鱼肉,“臣,从未问过陛下为何想要出兵攻打其他国家,您可以告诉臣吗?”
萧景娋夹虾仁的筷子一顿,“你师傅应该告诉过你,孤是半个南疆人!南疆人残暴,好斗,孤想征战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苑瑟摇摇头,“陛下不想说,便算了。”
萧景娋微微一笑,“国师大人擅长占卦,可卜到镇南王父子已经在返京途中?”
苑瑟看向萧景娋,“臣知道,新帝登基需昭告天下,镇南王也理应来朝拜新君。”
萧景娋挑眉,“国师大人猜猜,他们父子,是来朝拜呢?还是逼宫的呢?”
苑瑟皱眉,“据臣了解,镇南王父子前来,并未带任何兵马。”
萧景娋笑了一下,“世上皆传,镇南王一人便可抵千军,世子更是英勇无双,也不知孤的潜龙卫能不能挡得住他们二人。”
苑瑟垂眸,“陛下的意思是?”
萧景娋笑了一下,“虽为女帝,可终究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