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桃右栀行礼,“是。”
苑瑟也制止了怀瑜的跟随,跟着萧景娋往上走。
萧景娋一边走一边开口,“我还记得,母亲还在时,曾带我来过这里。”
苑瑟挑眉,“陛下既然来过,那为何还要问臣这庙在何处?”
萧景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道,“因为,那次我们来的时候,我便是说完这一句,才往上走的。”
苑瑟看了一眼萧景娋。
萧景娋笑着说,“那天,还有父亲,和我那未出生的弟弟。”
“也是六月雪快谢的时候。”
“母亲当时刚怀上弟弟,她性子本就娇奢,怀了孕之后更是娇气的不要命。”
“吵着刚下朝的父亲就要来善云寺看六月雪。”
“父亲也是宠极了母亲,背着那些人,偷偷带母亲出来看花。”
“那日,我们一家三口,穿着如现在一样的便服,一步一步的登着这石阶。”
“我在前面,父亲拉着母亲的手在后面。”
“那段路很累,很长,我很烦躁。”
“父亲说抱我上去,母亲制止了父亲。”
“母亲说,普通女儿家,可以娇弱。但我是公主,我的身后有大萧子民,所以我不能娇弱。”
“我当时不懂。”
“只知道母亲不帮我,我很生气。”
“我幼时的性子不好,摔碎了腰间的一枚玉佩,憋着一口气就往上走。”萧景娋说道这,垂下了眸子,一滴泪砸到石阶上。
“我当时走到庙前,脚都磨破了,可愣是憋着一口气,连句软话都没说。”
苑瑟看着萧景娋潋滟的眸子皱眉,“陛下......”
萧景娋抬手制止了苑瑟的话,“回去之后,母亲绘了一副画,画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站在六月雪里。”
“那副画,现在已经随父亲的棺椁下葬。”
“我母亲曾说过,她幼时每一天都想走出南疆的那片树林,走遍各国,看海河山川,赏微雨,听鸟鸣。”
“再然后,她遇到了我的父亲。”
“她说,此后再看万里河山,花海万千,眼里脑里都是父亲。”
“如果,他们只是很平凡的一对夫妻,现在应该是会很幸福的吧!”
苑瑟有些怜惜的看着萧景娋,“他们现在,也很幸福。”
先帝宠爱悦妃娘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自从悦妃娘娘入了后宫,先帝未曾在别的宫里留宿一日。
他私自带悦妃娘娘出宫,亲手下厨为悦妃娘娘煲汤,学着女儿家的盘发。
悦妃娘娘难产之日,先帝抱着遗体三日未曾进食,头发白了一半。
甚至在逝去之前拟下圣旨,在死后将悦妃娘娘的棺椁挖出,以皇后之礼,与自己合葬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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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闻桀常年征战,一颗心肠比石头还硬,子嗣对他来说,不过是太后的任务而已。
他对那些女人没有兴趣,对流着他血脉的孩子也没有兴趣。
直到遇到了枯离古月。
那身着红衣的女子,一手鞭子挥的如流云坠日。
萧闻桀心动了。
枯离古月看着汗血宝马上的俊美皇帝,也是红了脸。
两人心照不宣,又羞于启齿。
之后两人分开,又在战场之上重逢。
枯离古月救下了战场上的萧闻桀。
可大萧堂堂战神皇帝,武艺计谋好的不得了,怎么会被兵马围困。
不过是为了试探那位公主的心而已。
那位心计不深的公主中了计,救下了他。
之后,萧闻桀带着枯离古月回了京都。
太后以性命相要挟,制止了萧闻桀想要废除皇后,立新后的想法。
萧闻桀只好将娇滴滴的公主封为妃子,赐‘悦’字。
这个‘悦’并非是希望这位娇滴滴的公主取悦自己。
而是希望这位娇滴滴的公主能日日愉悦。
这位一身煞气的皇帝陛下,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的棱角,将这位娇娇公主捧在自己心口上去疼爱。
公主说热,他便亲自给她扇扇子,一夜不眠。
公主想玩秋千,他便亲自去搭秋千,在上面为她绑上花朵,在后面为她推。
公主说想看花,他便带她去城外赏花。
公主想喝汤,他便亲自去了御膳房,询问御厨如何煲汤。
公主喜欢漂亮的盘发,他便去向嬷嬷学,如何盘出漂亮的发髻。
可是他的手常年握剑,上面都是茧子,时常拽下公主的头发。
但娇气的公主还是会把自己那柔软顺滑的长发放到他手里,笑着说自己头发多。
后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