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师兄弟,两个小姑娘来,把低俗笑话都收一收,要是谁把人吓跑了,别怪他下周的节目单给他排上最不好演的节目。
周轻飏显然是忽略了谢嘉临的强大气场。
风飘飘看着就温和又好说话,上次来玩,很多演员都愿意和她聊几句,谢嘉临则不然,过于有攻击性的美貌在后台几乎是熠熠放光,和风飘飘站在一起,大家别说开玩笑了,几个平时嘴不闲着的家伙,甚至都不敢近风飘飘的身。
总觉得谢嘉临的眼刀下一秒就要刮到自己身上。
风飘飘捧着西柚茶坐在侧幕条后听相声,周轻飏坐在她身侧剥开心果,谢嘉临则和夏至鸣你一句我一句互怼,谢嘉临损起人来不留余地,险些把夏至鸣气到七窍生烟。
“你一会儿演什么呀。”风飘飘眼神还在舞台上依依不舍,只伸手碰了碰周轻飏,顺手掏走他刚剥好的开心果。
“桥头饮马。”周轻飏轻笑道。
风飘飘眼睛一亮,《桥头饮马》是正儿八经学唱的节目,她目光转过来看向周轻飏,“太棒了,我喜欢听这个。”
周轻飏声线偏低,唱起来韵味十足,是这群人里,风飘飘最心动的一款。
夏至鸣已经上台了,谢嘉临靠在桌子旁,看着风飘飘和周轻飏出神。
已经穿好大褂等着上场的席禾走到她身边,看了看侧幕条后的两人,风飘飘专注于舞台,而周轻飏的目光,显然专注于她。
“你在担心什么?”席禾笑问。
谢嘉临面色不改,“担心你家这个,把我家这个带坏。”
席禾依旧在笑,“我倒是觉得,你家这个更坏一点。”
明明是风飘飘先动的手,现在却游刃有余,勾得周轻飏满心满眼都是她。
周轻飏和席禾上台后,谢嘉临走到风飘飘身边,发现她手里正在摆弄一支油画牡丹,茎叶被她一点点细细折过去,弯成手环的形状。
然后被她套在手上,开得热烈的花朵足足比她手腕粗出两倍有余。
“哪儿来的花?”谢嘉临有点嫌弃。
油画牡丹虽然好看,但味道颇大,花期又短,出了名的红颜易逝短命美人,两人都是懒人,伺候不来娇贵的花,一向很少买。
“飏哥买的,他们今天的戏是宋朝的,要簪花的。”风飘飘解释,“我看着这花挺好看的,飏哥给我摘了一朵玩。”
《桥头饮马》是个好故事,讲的是宋朝的一位小将军,幼年救过一只小狐狸,小狐狸数次报恩,最后在战场上以命相救的be故事,虽然老套,但合风飘飘的口味。
桥头饮马这段就是小将军一次得胜归来,傍晚在河边修整饮马时,遇到小狐狸假扮的翩翩佳公子,二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饮酒到深夜,小将军沉沉醉去,第二日醒来,公子已经离去的片段。
小狐狸这个角色,在相声舞台上,要么簪花要么用手绢包头,风飘飘说不上偏好哪种,甚至有时也会有点嫌弃簪花过于阴柔的味道。
风飘飘托着脸,看着周轻飏的背影。
他是在剧场门口随手买的花,只买了两朵用以演出,现在一朵簪在他发间,一朵盛开在风飘飘腕上。
周轻飏的身段一流,背影也是好看的,风飘飘看多了他的演出,仅仅这样看着也能想象出他面上的神采飞扬。
有机会在自己的领域里大放光彩的人,总是迷人的。
深夜。
几人简单吃了个饭,离开时,周轻飏看着风飘飘坐上夏至鸣的顺风车,手腕上还戴着那朵花。
席禾拍拍他的肩膀,也跟着师兄弟们三三两两各自回家。
周轻飏坐在车里,半晌才踩下油门。
而等他回到家,本该空无一人的房子中,一个长相清秀动人的短发女人伸着懒腰从沙发上爬起来,看见他回来,露出一抹笑意。
“这么晚才回来啊。”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