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陶云澈也跟着一起下了车。车子重新启动,蔺暖阳看着陶云澈不断后退的身影,觉得真的是很神奇。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个人能让她放松紧绷的神经,卸下防备,真的仅仅是因为他有张好看的脸吗?当然不是。
为了确定“不是”,蔺暖阳在月黑风高夜里出现在了陶云澈的小区里。
不知道是哪栋楼,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蔺暖阳停好车,在小区里转了一圈。路灯昏暗,道路不平,她走得磕磕绊绊,脚踝又疼了起来。她不跟身体过不去,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然后盯着对话框等待回复。半天没等着,她有些失望,正犹豫要不要打道回府,突然看到对面楼的单元门里走出一个人来。
蔺暖阳盯着那人越走越近,很快,她的手便被握进了一个温暖的大手里。她的心急跳了几下,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跟他上楼,进了四楼的东户。
“你怎么知道是我?”
“刚刚洗碗无意中往楼下看了一眼,看身影像你,但又不确定,跑下来准备确认一下,正好你的信息来了。”
陶云澈家的客厅简单到了几乎没有生活气息,墙体是灰白色的,除了一个极简风的圆形挂钟没有任何其他装饰,厨房和卫生间也是一样,可卧室布置得用了心。床尾的民族风盖毯,床头柜上的粗布盖巾,五斗柜上的粗陶花瓶,衣柜把手上的图腾吊坠,乍一看,与客厅简直是两个世界。
站在卧室门口,蔺暖阳好长时间没有动,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哪个女人进过你卧室?”
陶云澈抱着一个玻璃密封罐,说:“小蝶姐。”
蔺暖阳伸出手指向自己:“你不是喜欢我这一款吗?”
陶云澈忍俊不禁,在蔺暖阳的凌厉目光中赶忙收敛了,极力掩饰着不断想要扬起的嘴角:“姥姥听说我搬家了,让小蝶姐从家里带过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姥姥亲手做的,说有了这些就等于她陪着我,我就不会想家了。”
蔺暖阳立刻笑逐颜开,注意力很快被陶云澈手里的罐子吸引:“这是什么。”
“我说我要劝你喝中药,喝完了总要给个奖励,不然下一次就不好哄了。于是她特意亲手做了蜜饯,还有别的礼物,你先尝尝,我去拿。”
不经意说出的话最撩人,倘若她真的有资格和陶云澈谈恋爱,这时的她肯定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面子不面子早就扑上去了。她可是动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去阻止自己,只等他前脚离开,才送了口气。她有些晃神,在听到脚步声后赶忙将盖子打开放到了餐桌上,从里面取出一颗放进嘴里,入口先是甘甜,咬一口软软的果肉,酸味立刻传了过来,再嚼一下,甜酸融合再加上一丝丝药草的清香,那味道,比起她之前常吃的流水线果脯,好了岂止一点!她一颗接一颗的吃着,越吃越觉得好吃。
“你还真没骗我,果然有更好吃的。”
陶云澈笑笑,又将一个盒子放到蔺暖阳面前,里面盛满花花绿绿又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是糖果:“这是果汁和糯米做的糖,也是姥姥特意给你做的。还有这个。”说着,他将一个扎着麻绳的纸包放到了蔺暖阳的眼前,“第一次见你,你披了一条披肩,很好看,我便请姥姥也给你做了一条。”
蔺暖阳小跑进卫生间洗干净手,纸包和麻绳的包装搭配像极了以前的物件,她小心翼翼,拆古董一样将纸包拆开,拿起了一条白底绣着红绒花的披肩,款式和做工的确比不上她收藏的那些大师作品,但却一样美得不可方物。蔺暖阳兴奋地直想尖叫,赶忙披上,跑回到卫生间仔细照了照,虽然不冷,但也没舍得脱下。
“姥姥的手好巧啊!”
陶云澈盯着蔺暖阳,没有说话。
“不好看?”
陶云澈这才移开视线:“没有,好看。”
“我得想想怎么谢谢姥姥才好。”
“她要知道你戴上这么好看肯定开心,不用谢。”
蔺暖阳斜睨着陶云澈:“你这个表情很奇怪啊!不会你们那有什么风俗吧,比如我收下了这条披肩就必须要做你媳妇之类的?”
陶云澈起身到厨房,背对着蔺暖阳洗水果,他洗的很认真,很专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的纠结。一看到他这样,蔺暖阳那不知死活的劲头又上来了,溜达到他身边,用胳膊蹭他一下:“还真是啊?!”
陶云澈关掉水龙头,漫不经心地说:“嗯,你说是就是。”
蔺暖阳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赌气似地说:“那你还送?”
“送,你敢不敢收吧?!”陶云澈仍不去看蔺暖阳。
“凭什么不收?我收了你就没有第二条送别的女人了!”
“蔺暖阳!”这是陶云澈第一次直呼蔺暖阳的名字,以前他极少称呼她什么,也不用“蔺小姐”的客套或者像栾睿他们那样“蔺主管”的公事公办,偶尔与蔺董说起的时候,他会用“您女儿”,而蔺董似乎不太喜欢他这样称呼蔺暖阳,跟他提起的时候用的则是“你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