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仍然无法摆脱蔺元舟的监视,而她所谓的脱离控制,只是在自欺欺人。很悲哀,也很无奈,有很多时候她都怀疑蔺元舟已经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那种窒息的感觉或许真的要伴随她一辈子。
都说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她承认了,对陶云澈就是如此。但这种色是抽象的,远没有肖卓的多金来得具象。蔺暖阳自诩清高,却不得不在巨大的难关面前俗气了一把,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拜金”女。她可以说拜金并不单纯为了自己,或者,她也可以选择不这样做,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开个小店,解决基本生活总不会有问题,这样她不但不再为蔺氏那一摊子操心还能彻底摆脱蔺元舟。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为蔺氏?为梦想?为争一口气?都是,又都不是。
临行前那晚的财务报表让蔺暖阳坚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清理门户。她自知在蔺家顶了一个长女的头衔却完全没有话语权,也知道她的实力根本无法实现这个计划,她需要有个强大的后盾,这个后盾势必要有雄厚的财力做支持,而能达到这个要求的就是肖家。
肖卓与计划是有着逻辑关系存在的,如果不是他的联姻提议,蔺暖阳也不可能会冒出这个计划。以往蔺家护犊子和稀泥的态度她厌恶透了,要想保住蔺氏,蔺元舟一帮必须滚蛋!这是她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总结出来的结论,以前只是想想,现在,真的可以考虑实施了。
当然,钟守意的回归也让蔺暖阳想过与他联手,倒不是还在怨恨他,大事面前她从未含糊过,孰轻孰重她是有数的。她顾虑的是虽然钟守意不姓蔺但毕竟是蔺家人,和二叔、爷爷有着血亲,更何况,他的性格像极了蔺董,对二叔一帮根本就无法彻底狠心,以后真做起事来也难保无法承受亲情和道德的绑架。顾虑太多容易出问题,在蔺氏生死存亡的时刻,一直是坏人的蔺暖阳倒可以坏得再彻底一些。
网已经撒出去,蔺暖阳孤注一掷地将自己当成了鱼饵,能不能网住大鱼,又能不能有足够的力气让鱼离开舒适的大海,那就看她的本事了,至于会不会被大鱼一口吞掉再也无法见天日,也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谁都指望不上。
蔺暖阳踏进酒店餐厅的时候钟守意的自助早饭已经吃了一半,对面还坐着沈落蕊,她环顾一周硬着头皮冲拼命向她招手的钟守意走了过去。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钟守意说着起身去给蔺暖阳拿早餐。
蔺暖阳坐在沈落蕊的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问:“三天了吧,你这是回去又回来了还是一直没走?肖卓呢?”
沈落蕊并不认为蔺暖阳这是在关心她,喝了一口咖啡,不咸不淡地说:“你未婚夫,问我?”
蔺暖阳盯着沈落蕊:“是我未婚夫,可跟他厮混的可是你。”
沈落蕊非常不耐烦地将手中的咖啡勺扔在了玻璃面的餐桌上,抱起双臂:“对,你猜对了,我没走,借着钟守意来这里的旗号当了三天缩头乌龟,你的未婚夫昨天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去疗养院看了你,怎么你记性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老年痴呆吗?”
蔺暖阳心情特别好,尤其是看到沈落蕊气急败坏的时候。眼看着钟守意已经开始往回走,她赶忙说:“放心,以我对蔺元舟的了解,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他会装糊涂,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俩都继续自欺欺人好了,再说了,就你们那关系脆弱地还不如窗户纸,捅不捅破的就那么回事。”
“我是不是你报复蔺元舟的第一步?”
“你不配。我说的是在二叔眼里。”蔺暖阳说完冲入座的钟守意笑了笑。
钟守意扫一眼二人,竟然还挺开心:“看来气氛还不错嘛!”
蔺暖阳对钟守意的没眼力见儿已经习以为常,不紧不慢地说:“嗯,怕打起来你压不住场。”
钟守意果断转移话题:“爸爸最近身体不错,前段时间的医院没白住,这几天已经开始回公司上班了。”
“少让他操心,别让他累着就行。”
蔺暖阳早上没胃口,只喝了一碗粥。见没有外人在周围,沈落蕊又开始没事找事讽刺她浪费早餐票,喝了一碗价值一百多块钱的粥。坐在对面的钟守意一脸无语地警告沈落蕊别没事找事,一转头发现蔺暖阳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这是一语双关吗?”
钟守意还没反应过来这“一语双关”指的哪双关便被沈落蕊抢了话头:“没完了?”
蔺暖阳不紧不慢地喝着粥,挑了挑眉毛:“老娘愿意!”
“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
“只要不死在男人的床上,怎么个死法我还真无所谓。”
“你!”沈落蕊又败了,扭头冲钟守意低吼,“能不能管好她的嘴?”
钟守意不理沈落蕊,脸上很清晰地写着“你说你惹她干什么”,转头冲蔺暖阳说:“对了,杨医生也参加捐赠仪式,这还多亏了陶医生帮忙请,找个机会帮我谢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