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暖阳没敢回头,只是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爸爸。”
钟守意的会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拖太长时间。蔺暖阳决定在前台等。
接待室里又出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这一次,他们没有坐在椅子上听行政部忽悠,而是站在门口一副随时要冲出去打架的姿态 。蔺暖阳皱了皱眉头,看到钟守意走过来,她没有着急走,问:“你没跟他们交涉?”
钟守意摇了摇头:“二叔坚持己见死活不同意高层出面,说是怕惯他们毛病。”
蔺暖阳气结:“你和爸爸就同意了?”
“二叔说得没错,他们的要求的确不合理。该赔偿的保险公司都已经赔偿,该说明的,也已经说过很多次。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的签名和指印法律也是认可的。不夸张地说,他们就是知道公司现在陷入危机趁火打劫,你看到那两个男人了吗,外联部调查过,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戚,就是两个混混,和医院的医闹差不多。”
“但这不是解决的方法,总这么拖着很容易出问题……”
蔺暖阳话还未说完,接待室的门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混混冲了出来,站在蔺暖阳面前将她好一阵打量,突然冲接待室喊:“就是她,没错,他们说要结婚的那个大小姐就是她!”
蔺暖阳一头雾水,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女人直冲向了她,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破口大骂。女人的口音很重,臃肿的身体里全是蛮力,她被拉得生疼,却偏偏挣脱不掉。和女人一起来的几个人训练有素地立刻将他们围了起来,公司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钟守意急得直跳脚,指挥着围观的同事拉架的拉架,报警的报警。蔺暖阳在短暂的冲击过后冷静了下来,偏头看一眼墙顶的摄像头,拼命冲身侧的钟守意摆了摆手,而后,高跟鞋狠狠地跺到了女人脚上。女人吃痛,嗷得一声跳开了。
几声肮脏的咒骂之后,女人又招呼身旁的人冲向了蔺暖阳。蔺暖阳悄悄制止了要冲上来的钟守意和同事,挨了女人一个耳光,胳膊也被女人身边的人拽得生疼,她强忍着要冲出的泪,吼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这次蔺暖阳听明白了,女人说:“就凭你是老总的亲闺女,我老公的尸体还是殡仪馆冻着呢,你倒好,还有心思结婚!你臊不臊,竟然为了上赶着给别人做婆娘说什么没时间处理我们的事儿,我呸!”
蔺暖阳猛地看向德蔚外联部刘部长,刘部长赶忙撇过头看向了一旁。好一招祸水东引啊,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出的馊点子!
“你说话啊,我老公的事到底怎么解决!”
蔺暖阳中气十足地吼:“法务部人呢?!”
齐部长赶忙从人群后面挤了过来,站在蔺暖阳身边没有说话。
蔺暖阳盯着女人,手指指着墙上的摄像头:“先告她个故意伤害罪,拿着监控录像去打我的这些人的街道、工作单位、哦对了,还有他们配偶的公司、孩子的学校,统统发一遍!现在就去,出了事我负责!”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蔺暖阳吼,比嗓门大她也不输谁。她逼近女人,“觉得我们公司的赔偿不公平,你为什么不去法院起诉?因为你没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卖个惨耍个赖就能解决问题?还有,不要再拿新闻媒体威胁我们,你要知道,蔺氏能做到今天,不是被威胁一下就能倒的,有本事你就使,我奉陪到底!你老公一直没有办法入土为安是因为你的贪心,跟我要不要给别人做婆娘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道德绑架我,我还真不吃你这一套!”
女人身边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有几个似乎很怕引火上身,已经有了退意。蔺暖阳看在眼里,决定趁热打铁,转头吼:“齐部长!”
齐部长赶忙又上前了一步。
“你们法务部是做什么的?既然我们在处理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为什么由着他们在这影响我们工作?以后该报警报警,该走法律程序就走法律程序,再让我看到他们在这寻滋闹事,你们,还有保安部有一个算一个,都别干了!”
“你吓唬谁?”女人嗓门很容易压过了蔺暖阳。
蔺暖阳撇女人一眼,身体往前一探,凑近她,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说:“你看仔细了,我能吓唬住谁!”她转头又转向了外联部刘部长,“现在你把话说清楚,他们的事不处理与我结婚到底有什么关系?”
刘部长立刻冲女人急赤白脸地说:“我是好心私下跟你说这话,你怎么口无遮拦的!”
女人冷哼:“你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蔺暖阳面向刘部长:“还没吃完奶呢就骂娘?我为了什么结婚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倒想问你一句,你以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在蔺氏领薪水?”
刘部长义愤填膺地说:“这话也不是我想说的!再说了,谁是娘?我们蔺副总裁辛辛苦苦去肖氏跑这么多次拉投资,外联部也没少出力!”
这句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