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不止三级跳了啊,照理说这样用人是不合规矩的,小心那些老古板找你茬。”
张璞搓了搓手,样子看上去有些紧张:“这我倒不怕,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听说肖家已经给馨阳注资,有了钱馨阳很快就会投入运营,到时你就去那边了对吗?”
蔺暖阳思忖道:“差不多吧,毕竟馨阳一直是我想做的项目。”
张璞:“钟董的势利太单薄了,这段时间你不在德蔚,我听到了很多事。”
“什么事?”
“还记得三组每个月都报销一笔公关费用的事吗?钟总叫停后又换了名目重新开始了。”
蔺暖阳皱了皱眉头:“你确定?”
“不确定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看来老东西坐不住了。”
“什么?”
蔺暖阳冲张璞笑笑:“没事,你安安心心去总集团,钟董初来乍到的,需要你这样的人帮衬,其余的事都不用管。对了,你走后,二组主管是谁?”
“你应该不熟悉,以前总集团的,好像是外联部的,一个外行,刚刚苗娴雅没跟你吐槽?”
“我明白了。”沈落蕊官不大倒是学会先织自己的人脉网了。
张璞知道一些话不用说太破蔺暖阳都懂:“以后二组专门对接馨阳医疗器械的采购,你要当心。”
蔺暖阳冷笑:“她没那本事,放心吧!我不信她还能把手伸到肖家去。”
张璞怔怔地看着蔺暖阳,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真能。”
蔺暖阳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沈落蕊与我那冤家老公的事儿你也知道?”
“巧了,我有个同学在一家游艇公司,那天在网上看了你结婚的新闻,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问我的时候我一头懵。后来通过他的形容给他看了沈落蕊的照片,这下找到正主了。”
蔺暖阳全明白了,略显烦躁地说:“真是好事不出门!”
张璞叹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蔺暖阳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事就说话。”
“你帮我问问你同学,游艇买了没有。”
“不用问,没有,因为你老公没钱。”
蔺暖阳奇道:“这你们都知道?”
“嗨,那些干销售的都是人精,时间长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同学也知道你老公是富二代,但也是真穷的富二代。”
“麻烦你告诉你的同学,等肖卓真去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不会让他吃亏的。”
“好说!”
吉时到,婚礼热热闹闹地开始了。或许不是嫁给自己爱的人,蔺暖阳完全无法投入。在门外候场的时候,蔺董握着她的手红了眼眶,可她却像个没事人。挽着爸爸的手臂踏上T台,看着尽头的肖卓,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一不小心会与她相伴一生的男人竟然如此陌生。
严格说起来,从决定结婚到举行婚礼这一个月,蔺暖阳见肖卓的次数搞不好还不如沈落蕊见得多。哦,沈落蕊,差点把她给忘了。蔺暖阳装作整理头发用余光扫过会场,那个最爱出风头的女人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舞台。是怕触景生情,还是什么人给了她警告?
蔺暖阳在爸爸的陪伴下走向肖卓,她仔细去看他的表情,除了紧张倒也看不出什么。她又去看身边的爸爸,除了难过也看不到什么。她在司仪的指引下将手放到肖卓的手心里,两人转身面向宾客,她又开始用余光扫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可疑之人,而后,她对上了钟守意的视线,看到他的头轻轻地歪向了会场的外侧的方向。
蔺暖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她看向他的那一刻,仓皇地逃离会场。她收回了视线,眼里的泪转了几转愣是倔强地没掉下来。
婚礼按照婆婆定的流程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以前每次看电视里的新娘子在誓言前流泪蔺暖阳也会跟着激动,可轮到自己,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爸爸将她的手放到肖卓手里的时候没有,肖卓在众人面前宣誓的时候也没有,司仪问她愿不愿意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婚礼尽快结束,满屋的鲜花让她的鼻子酸痒无比,要不是钟守意提前给她吃了抗过敏的药她早就涕泪横流了。对了,钟守意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应该不知道她花粉过敏吧?还有那刺眼的舞台灯,什么鬼东西,浴霸一样快把她烤熟了。肖董讲话稿谁写的,怎么这么长,没完没了。那个十八线男歌星又是谁,唱得也太油太尬了吧……
终于木偶戏接近尾声,蔺暖阳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脚后跟都要木了,下台的时候腿都是抖的,屁股刚挨到椅子,服装师提醒她该换装了。她只好又站起来,机械地回到化妆室。肖妈妈大手一挥,化妆师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卸掉了一半妆容,终于让蔺暖阳的本来面目露出了一半。
“你一会要敬酒,妆太浓,不庄重。”肖妈妈看蔺暖阳的时候像看一件艺术品。
艺术品透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