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欲(1 / 2)

茅屋床榻之上,长棋紧捂心口,额头冷汗涔涔,口唇泛白。

司梦伸手,两指方把上脉,他却倏地收手,翻身蜷缩,将两只手藏在胸口,不予再碰。

司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温声问:“可是旧疾复发,容我看看,可以吗?”

长棋摇头,身子蜷缩得更紧了。他心口疼痛慌乱,却仍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

“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吧,一会儿就好了。”

犹豫片刻,司梦还是起身,她向来不喜强人所难,对方不愿把脉诊治想来亦有难言之隐,不想她知道罢了。

“小神君。”

她转身看去,黯淡光线笼罩她全身,将她变得朦胧。

长棋笑笑,弱着嗓音道:“想想开心的事。”

司梦顿了少顷,把在门上的手才开始有所动作,她在渐渐变小的门缝里看着长棋轻阖的双眸,时常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轻颤的睫羽。他逐渐沉入黑暗里,她不知他要如何挨过这突如其来,不允她查清源头的痛。

天尽头的落日被终年不散的飞沙遮蔽,偶有幸运之时,能在间隙里窥见那橙红耀眼的余晖。

那余晖落在碗中清得可见底的白粥里,愈发衬得这里清寒荒凉。

屋子里黑洞洞的,司梦轻手抬起灯笼,映见榻上的人呼吸平稳,眉头终见舒展。

她轻搁下粥碗,退出房中。

床上传来轻微窸窣声响,长棋半睁着眼看到那即将退出门外的灯笼,开口唤道:“小神君。”

司梦微顿,继而三步并作两步重新回到屋内,将灯笼插在墙上。

“醒了。”

她端来粥,托着长棋靠在墙上,又担心那光秃秃的墙凉意太甚,遂将被褥塞了一半垫到他背部。

“这样便好了。”

长棋莞尔,在灯火照耀下,唇色依旧有些淡,清晰可见干得撅起的皮屑。

“司姑娘这般会照料人,不知今后谁家郎君会如此幸运。”

司梦听了这话,耳根子逐渐燥热,未觉脸颊早已一片绯红,只低头舀起一勺子粥递到他唇边。

长棋低眸见勺中清汤寡水,口中无味,砸吧两声道:“小神君,你们这里就没有别的吃食了吗?”

司梦闻言抬头,眸子清亮动人,又带着些许天真纯粹,拔高了些声调道:“我们本可以辟谷不食的。”

言罢,才察觉些什么,低头看清得见底的粥,目光渐渐暗下去,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动碗底。

这繁华尽头没什么山珍海味,就连这口粥,也是她向云济讨要的。想来云济也过得清苦,寺庙崩塌,香火自然不如曾今,他都揭不开锅了,还施舍给她一碗粥,实属不易。

“你别挑食,这粥可是云济匀给我的。”

长棋轻叹一声,伸手接过粥,一口闷掉。

“小神君,我们什么时候去一趟王都打打牙祭吧,我有钱。”

司梦闻之略表欣然,半霎后却背过身去,沉声说:“我去不了。”

“为何?上次都可以,这次怎么不可以了?”

“我不能轻易离开这里。”

长棋揭开被褥,站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将她罩得结结实实。

“这里是牢笼,难道你就真的把这里当作禁锢自己的牢笼了吗?”

司梦不语。

“天尽头之大,可它却没有为众人上一把锁,是你们自己给自己上了一把锁。”

司梦抬头,朱唇翕和,一阵地动山摇晃得两人险些站不稳。

茅屋定上的灰簌簌落下,长棋抬手将司梦拢在自己的阔袖之中。

“这儿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们待在这就不怕有生命危险吗?”

“平时也不这样的。”

慌乱之中,司梦感知到云济在唤她。

她当即抽出灯笼,撒腿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去?”

“云济有危险。”

长棋跟在她身后,心口顿觉慌张。

古刹寂寂无声,唯有零星烛火跳跃闪烁。

“云济,云济。”

长棋查看屋前屋后,回到殿中道:“无人。”

“他会去哪里?”

“莫急,方才那阵仗倒像是撞到了什么引起的,你且想想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引起那般大的动静。”

司梦静下心来,在脑海里将繁华尽头里里外外全都过了个遍,失落摇头。

“既然这附近没有,那便在繁华尽头之外。”

司梦恍然大悟,当即丢出引梦灯寻路。

引梦灯一路飞出繁华尽头,最终停在一处离繁华尽头不远,却又不在繁华尽头之内的一处山头。

抬眼而去,浮岚暖翠,比之繁华尽头风光大好,实乃一处佳境。

可这云济来这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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