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盯着酒楼大门,脑袋里反应了一下,然后嘟囔,“嗯,我在找人。”
“哦?小姐找的是何人?不知我能否帮忙?”掌柜见蓝甜好说话,便继续问。
蓝甜打了个酒嗝,心道你一个开酒楼的还能帮我找夫郎?
不过蓝大小姐一直坚信人多力量大,于是老实开口回答:“我在找我夫君。”
掌柜一听,这......
见多识广的掌柜脑袋里瞬间出现了好几个不同故事画面,故事的结局似乎都不怎么圆满。
他想了一下,吩咐小二端来一盘花生米,推到蓝甜面前:“小姐,我开了十来年的酒楼,每日来来往往许多人,如果是常来此楼的贵客我多多少少还是记得的,不知小姐的夫家贵姓?年约几何?我愿尽我微薄之力。”掌柜的心想千万别在酒楼里闹起来才好。
蓝甜灌了一口酒,心里郁闷,我要是知道,还会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掌柜见蓝甜不说话,大有一种借酒消愁的姿态,他思索了一会儿,换了种问法:“小姐,您看哈,万一您醉了,我送您回哪儿?”
蓝甜没理掌柜的碎碎念,因为她刚刚看到酒楼外走过一个背影,似曾相识。
蓝甜手里捻着花生米,眼睛盯着门外,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掌柜还在絮絮叨叨,试图套出她的夫君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好方便送这位大小姐回去。
忽而蓝甜将手中的花生米向空中抛去,仰头张嘴接住,然后一手拿起桌上的剑,一手拎起酒壶,朝掌柜扬扬下巴:“姑娘我酒量好着呢,醉不了。你家酒不错,下次我带我夫君一起来,告辞。”
掌柜话说到一半,嘴还半张着,抬头望向门口,哪里还有蓝甜的人影。
蓝甜将酒壶挂在腰间,远远跟在那人之后,她不是头一回干跟踪这种事,从小到大跟着老爹在山里追兔子,她身子轻,隐藏地最好。
蓝甜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像散步一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只见那人先是在一座被烧毁的房子前停下来,像个木头似的站着,片刻之后撕开衙门封条走进去。
蓝甜挑挑眉,这人无视寻常规矩,她喜欢。
蓝甜走近几步,来到那人刚刚站立的地方,只见一个乌黑的牌匾躺在地上,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她朝四周看了看,向街边的烧饼铺子走去。
“姑娘,新出炉的烧饼,带个走?”
“嗯,哪个好吃?”
“都好吃,红豆馅儿的卖得最好,也有人喜欢牛肉馅儿的。”
“给我拿两个牛肉馅儿的,要刚出锅的啊,我带走。”
“好嘞,没问题。”
蓝甜捻着铜板,趁着打包的功夫问道:“老板,这家怎么回事啊,烧成这样还被贴封条?”
“哎哟,姑娘,别提了,这是城里纪大善人的家,昨儿凌晨走水,上下没一个人逃出来呢,可惨了!”
这时候旁边卖菜的老阿姨接口道:“肯定是遭贼了,天杀的盗匪,专挑好人下手,不得好死,要下地狱的。”
蓝甜抿抿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接过馅饼,转头问老板:“你刚说,这是纪大善人家?”
“啊,对啊,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这纪大善人就是龙安城纪家米铺的东家呀,是个大好人啊,前儿个还在土地庙施粥呢,谁能想到!唉,老天无眼啊,这么个大好人。”
“谁说老天无眼,可能是老天觉得人间太苦,让大善人回天上做神仙了吧。”卖菜的老阿姨插嘴说道。
蓝甜摸摸怀里的牌子,再看向坍塌的楼屋,不再近前。
纪斯言从纪家出来后,直接来到十八口人下葬之处。
他停在其中一座墓碑前,将手中的祭品一一摆开。
“爹,我带了您最喜欢的竹叶青。”说着他拿出一个酒壶,倒上满满一杯,“以前担心您的身体,不让您多喝,我今天带了一壶,我们一起喝!”
纪斯言将杯中酒倒在碑前的泥土里,然后抱着酒壶跪坐在墓碑前,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爹,米铺和庄子您不用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会好好经营下去的。”
“爹,家里都烧光了,我现在住在小陈叔家,等衙门那边的手续办完,我会把我们的家重新建起来。”
“就在原来的地方,建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一定能找到,一定要回来看看啊。”
“我会让纪家越来越好的,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
“爹,我会把害你的人全都抓住,我会为你报仇。”
“百无一用是书生,爹,我不读书了,不读了。”
纪斯言每说一句话就灌一口酒,很快便醉眼朦胧,他看向墓碑,上面的字迹模糊,怎么都看不清,墓碑上方好像飘出一个白色的影子,他吸吸鼻子,他又做梦了吗?怎么又梦到爹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