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有工作,因为方海宁的去世,水泥厂为照顾家属,商量后决定,让李杜梅进水泥厂工作,分配在纸袋车间,专门做封装水泥的牛皮纸袋子。
尘埃落定,方海宁不会回来了,李杜梅收拾心情,开始工作养方圆,她住在水泥厂职工宿舍里,因为要上班,李杜梅没有太多时间带小方圆了,而小方圆则被奶奶、姑姑、外婆、舅舅等人轮流带养。
小方圆曾经被妈妈抱到大水泥台上,看她和别的同事们一起做牛皮纸袋子,也曾经坐在舅舅的脖子上带她出去玩,也曾经自己一个人坐在婴儿框里,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小木车里,小木车是方框形的,方圆没有人带的时候,就会在这个框里面,拉撒全在里面,玩自己的大便,糊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也曾经骑一个别人给她的小三轮车在家门口的路上到处转悠,三轮车把手上挂着一个红色小桶子,小桶子里是她的玩具,一把剪刀,一点烟壳纸,把烟壳纸上面的图案剪下来,这些时光是方圆心中的光亮。
因为除开这些光亮的时间,下班回家的李杜梅见到方圆时,情绪会极不稳定,看到身上脏兮兮的方圆,李杜梅会爆发,给方圆两巴掌,有时候方圆脸上有鼻涕,李杜梅会掐方圆的脸,方圆的脸上现在还有当年李杜梅掐过的指甲印子,桌上准备的稀饭馒头方圆忘记吃了,李杜梅直接拿碗砸向方圆,方圆会哭,可是一哭,李杜梅打她打得更厉害,方圆不知道哪里错了,如果妈妈去上班了,或者其他人带方圆,则是方圆最幸福的时刻。她还只是个孩子,只想多玩会,不想被妈妈打。
方圆有时候会问起爸爸,妈妈冷冷地说,爸爸死了,奶奶会哭着说,爸爸死了,舅舅会抱起来她,把她举高高,说我们去玩。
“死了是什么意思?死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他死去哪里了?妈妈为什么经常会哭?奶奶为什么经常会哭?家里人为什么经常会哭?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不一样?是不是我表现好一点,妈妈就不会打我了,妈妈也不会哭了,家里人也不会哭了?”一个孩子对人、对世界简单的思考。压抑、悲伤的氛围让方圆学会了懂事,少说话,看眼色,这是她学会的生存技能。
奇婉儿带队一直在昆仑山附近调试龙吟道的通道,她的成员都是阿修罗界瓦城里优秀的法师、灵目师和训龙尊者,还有张总给魏江配备的天界法师,助魏江完成这项大任务。灵目师定位,法师调整通道路线,训龙尊者让五首龙进龙吟道探路,因为龙吟道中有龙咆哮声,而天人经不住龙吟声,才会身受重伤,修为尽失,就像司明宏那样,但是五首龙就不一样了,五首龙是龙族,在龙吟道中就像是跟自己家人交流一样,不会受伤,由五首龙来探路是最好不过的了。
现在是精细调位时期,已经是最后的工作了,魏江让他们加快,这天他来到昆仑山看奇婉儿的工作进度。
灵目师开天眼,精细定位到昆仑山山坡处一个隐蔽的丛林中,他们踩点了很久,这里地势险峻,坡口下面是悬崖,悬崖边还有茂密丛林,丛林边有个山洞,几乎无人抵达,山洞中没有异兽,是个传送的绝佳地点。
六位法师就位,形成一个六边形,开启翻印阵法,六束金光悬起,万缕金丝环绕成球,在球中祭起翻印,翻印展开、旋转,原地划开一个穿越之洞,龙吟道打开,万龙嘶吼,声音震响天彻,音浪冲击而来,战力不可小觑,全员只能紧急闭耳根,才能就此安住,魏江也明白为什么天人穿越龙吟道之时那么难以自保了。
此时法师们在龙吟道洞口边缘嵌入六把丈天尺,丈天尺随意伸缩,灵目师将丈天尺伸长至与昆仑山定位的点比对契合,精细挪动到位置之后,大喊:“训龙尊者就位。”训龙尊者唤出五首龙,只见五首龙的五个头上可至九天,下可至地狱,左可至西方极乐世界,右可至东方琉璃世界,五个头既能环环相扣,也能首尾相接,瞬移空遁,好不威武。五首龙听到龙吟道内的咆哮声,像是听到了同伴的呼唤,也嘶吼回应,往龙吟道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