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前,秦深已经拉好了天幕。
天幕一端固定在车顶,另一端用天幕杆支撑在地。秦深在天幕下那一片空地摆出折叠桌椅,把食物饮料都摆在桌面上。
出门前,彭莱准备了马灯和小灯串。她把马灯挂在天幕下,再把小灯串绕着天幕挂了一圈,亮灯时,天幕下那块地都是亮堂堂的。
他们的食材都是速食和零食为主,不用生火现煮,但入秋后,夜晚气温低,霜露凝重,秦深打着电筒到林子里去捡柴火回来。
在秦深去捡柴火的空隙,彭莱拆了两份自热火锅闷煮,等秦深回来就能吃了。
秦深捡了一大捆干燥的木柴回来,集中堆放在天幕边靠湖泊的一块空地上,然后打火引燃木柴,三两下就生起了火堆。
燃起的火光把这一块映得暖黄明亮,夜色中的视线也清晰了许多。
秦深弯腰在湖边洗干净了手,回到天幕底下就闻到自热火锅飘散出来的香辣味,不禁肚子咕咕叫了声。
他饿了。
彭莱扬了扬脸:“坐下吃饭了,差不多好了。”
秦深坐到彭莱旁边,揭开自热火锅的盖子,热气扑脸,香味四溢。火锅的汤底飘着一层红油,可想有多辣。
彭莱问了句:“你能吃辣吧。”
“可以。”秦深淡淡回应。
秦深肚子饿了,只想快点吃东西,顾不上烫,夹起煮得软烂的宽粉就往嘴里送。
彭莱瞧着秦深吃得那么香的样子,不禁失笑,忽而觉得自己胃口大好,自己吃自热火锅都吃出了豪华火锅的感觉。
吃完自热火锅,秦深就把超市塑料购物袋拿来装垃圾,把垃圾都收拾扔进袋子里,离开的时候带走。
天色已经完全进入了黑夜,周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或是蟋蟀声。
现在才八点多,时间还很早,山林里头信号不好,手机上网有些慢,彭莱索性不玩手机。
她一个人坐在天幕下发呆,实在是无聊,回头去喊秦深,就见秦深在布置今晚睡觉的床。
车子后边的位置是占位了后座和后备箱的位置,因而宽敞得很。
秦深把一应行李都搬出来放到天幕底下,清空了车厢后边这一块。只见上边是改装过的结实木板,睡觉咯得不舒服。
秦深把抽气真空袋里的软垫子拿出去铺上去,再把真空袋里的枕头被褥拿出来摆好,睡觉的地方基本布置好了。
彭莱眼睛一亮,整个人躺到刚铺好的车后厢里,叹道:“还不错。很舒服。”
秦深坐在一边,看着她说:“我们忘买睡袋了,睡帐篷会冷,所以就睡车里了。”
“没事,我无所谓。”彭莱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从秦深的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秦深的肩膀上,鼻腔淡淡地嗅到属于男人荷尔蒙的气息。
彭莱微侧了一下脸,把口鼻埋在秦深的侧颈处。彭莱用力吸秦深身上的味道,同时自己呼吸出来的热气灼在秦深的皮肤上,让秦深全身不自觉僵硬起来。
“我觉得你好好闻。”彭莱目光迷离地凝着秦深的侧脸。
“好闻,汗味?”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身上的汗味,还很滑稽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嗅了几下。
彭莱忍俊不禁,摇头道:“不是汗味……”
她顿了顿,又说:“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闻着很有安全感,让我上头。”
这一瞬,彭莱蓦地想起蔡惊鸿说过的“费洛蒙”
蔡惊鸿说过,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又恰好爱你,你就会闻到对方身上特有的味道,就只有你能闻得到那个味道,那个味道是费洛蒙。
刚刚的现象,是她爱的人分泌的费洛蒙刚好戳中她嗅觉,并且对她起了作用!
费洛蒙是基因相配,彭莱能嗅到秦深身上的费洛蒙气体,这意味着她的基因选择了秦深。
想到这里,彭莱不禁觉得身体燥热起来,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无物,天旋地转,整个人飘飘然起来了。
秦深抓住彭莱上下乱摸的手,低哑的声音问道:“你想干嘛……嗯?”
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让她血液凝固,她在秦深脖子间蹭了蹭,顺势轻啄了一下秦深的脸颊,气若游丝地说道:“好无聊,想着怎样打发这样的漫漫长夜。”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明显了。
秦深反着手抚摸着彭莱的头发,与她耳鬓厮磨,温情脉脉道:“现在?”
“嗯,现在!”彭莱闭着眼,语气笃定,全然沉溺其中。
费洛蒙像一阵飓风,从她的全世界刮过,而站在风口的她乘风而起,在虚空中浮浮沉沉,失重感让她肾腺上素飙升到最高点。
她心跳如雷,却享受这种刺激上头的感觉,然而又恐惧疯狂的下坠。
这种感觉折磨得人痛苦难耐!
她觉得自己必须抓到一条救命稻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