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秋雨绵绵,雨是凌晨的时候才渐渐停下来。
晨起时,吹来的风带着凉丝丝的水气和逼人的秋冬寒气,空气湿润清冽,清新干净。
彭莱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了一口,望着雾气氤氲的远山,出了神。
这一路多是好山好水好风景,如同繁花渐欲迷人眼,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回到钢筋森林的繁忙大城市,心下顿时有些惆怅。
这样慢节奏的慢生活很难再有了。
回去的路上,彭莱没怎么说话,看上去情绪并不高。
她降下车窗,趴在车窗边吹着风,安静地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开慢点。”她说。
“怎么了?”秦深看了眼彭莱。
“慢慢开,我想慢悠悠地回去。”
秦深懂她的意思,不禁放慢了车速。
只是车速再慢,终究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起点。
回到西溪镇,看到熟悉的乡镇街道和商铺,彭莱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
退还了租借的车子,秦深骑上自己寄放在车行的摩托,载着彭莱往村子里去。
一上车彭莱就抱住秦深,侧脸贴着秦深的后背,安心地靠着他。
秋风微凛,吹得人发冷,还好秦深人高马大,坐在彭莱前头开车,上半身宽厚敦实,挡去迎面扑来的冷风,坐在后头的彭莱格外安然。
“秦深……”
风声削弱了彭莱的声量。
“嗯?“秦深隐隐约听到彭莱的喊他。
“我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彭莱说。
秦深没问为什么,就应了一个“好”字。
得到秦深的回应,彭莱下意识把秦深抱得更紧。
………
搬到秦深的第一夜,秦深抱着彭莱做了三次。
这是彭莱要求的,秦深只好配合她。
缠绵了一夜,次日彭莱睡得很晚才起床。
起来时秦深已经出去忙自己的工作了,而餐厅的饭桌上留了早餐,只不过早餐已经凉透了。
彭莱把早餐热了热,一个人坐在天井里百无聊赖地吃着早餐。
吃早餐这会子,秦深来了电话。
“你在哪儿?”彭莱一开口就问。
“我在外边。”
“送画还是搭客?”
“都有。”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
“那你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没,就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
彭莱笑了:“我们才分开多久你这就想我了,那如果以后我走了,你岂不是要犯相思病了。”
电话那头的秦深也笑了:“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得病了。”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彭莱无奈地说。
“管他呢,别想那么多了。”
“好,听你的。”
“今天你一个人在家准备做些什么?”
彭莱看了眼天井上头的四方天空,秋日当空,万里无云,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象。
“天气不错,我可能到村子里头逛逛吧。”
”好,别迷路了。”
彭莱笑了:“好,就算迷路了还有你呢。”
”……”
电话挂了,彭莱长了口气,三两下喝完还剩半碗的白粥,收拾好碗筷就出门了。
……
晚上秦深回家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家的烟囱冒着团团烟雾。
乍一看像是起火了,吓得秦深赶紧往家里赶。
一进屋,就见厨房被浓烟笼罩着,灰白的烟从厨房弥漫到好天井。夕阳从天井上洒下来,刺透了氤氲的烟,形成了好迷幻的丁达尔效应。
秦深捂住口鼻往厨房去,就见彭莱灰头土脸地在灶前烧火。
灶口塞满了干柴,彭莱一个劲儿往灶口里带着一丝丝火星的干柴扇风,越扇烟提大。
秦深发现不是着火才松了口气,但看到彭莱却不禁迷惑起来。
“你回来了!”彭莱抬头看了眼秦深,又继续往灶口里扇风,浓烟再次飘出来,薰得人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在干嘛?”
“烧火做饭。”
“……”
秦深看了眼灶上的铁锅里,里面是煎成黑炭的鸡蛋,旁边的台面的木砧板上是切得不规则的番茄块。
秦深悠悠叹了口气:“我来吧。“
彭莱抬手挡住:“别,让我自己来。”
秦深皱眉:“你这样烧火,今晚十点都未必能吃上饭。”
彭莱扇风的动作停住:“刚刚我顺利烧着火了,只是很快又灭了,我相信我可以再一次烧着火的。”
秦深默了一瞬:“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