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莱收到何柏的短信时吓了一跳。
何柏短信内容是“我在你家门口,方便开个门吗?”
彭莱意识被吓得清醒过来,三两下把大衣翻出来裹住自己,随手把凌乱的头发扎成一个松散的丸子头,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何柏站在门口,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围着深灰色围巾。
“你怎么来了?”彭莱让人先进来,自己把门关上。
“要换鞋吗?”何柏停在门口玄关的位置。
彭莱摆手:“不用,进来吧。”
这些日子她忙得都没时间打扫屋子,屋子并不算干净,所以没必要换鞋子。
“你怎么知道我住几楼?”彭莱领着何柏往客厅走,“你上次来我家就只到楼下。”
“我上楼时随口问了一个人,她说你住三楼。”
“你怎么问的?我和邻居并不熟,她们也不知道的名字。”
“我问她们经常穿旗袍那个女孩住哪。”
“……”
来到客厅,彭莱扬了扬脸,说:“你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话,彭莱往厨房去,却被何柏按着坐到沙发上:“你就别忙活了,你都生病了。”
“……”
何柏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把袋子里面的感冒药,温度计拿了出来。
“我给你带了一些药。”何柏说。
彭莱哎呀了声:“我就一个小感冒,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我觉得还是吃点药吧,顺便探一下温度,看看发烧了没。”
彭莱拿手去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有发烧吧。”
“测一下温度好一些,如果发烧了就要去医院了。”
彭莱抿嘴:“行吧。”
彭莱乖乖去测体温,测完自己吓了一跳,居然真的发烧了,还有些偏高烧了。
何柏起身说道:“去医院,都发烧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彭莱按了按太阳穴:“我换件衣服。”
彭莱把最厚最暖的大衣翻出来穿上,还把围巾也围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
中海的天气已经徘徊在两三度的位置,完成进入凛冬时节了,北风又大,不穿多点都不敢出门了。
一上车,何柏就让彭莱睡一会儿,到医院再叫她。彭莱却摇头,她说:“我都睡一天了,虽然全身上下很累头得晕,但实在是睡不着了。”
”那好吧。”何柏把车内的暖气开得比较大,以保证彭莱不冷。
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多,路上车辆还是很多,行车有些缓慢。
彭莱觉得有些闷,车里又安静得有些尴尬,于是她随口问了句:“你那房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已经像一个家的样子了,原本我今天就是想请你去我家吃饭,我亲自下厨。”
彭莱:“等我好了,我再去你家做客。”
“行。”
夜晚的医院和白天别无二致,一如既往的忙碌。
彭莱刚到医院就听到身后的人在嚷嚷着让人让出条道来。
彭莱回头看,就见护士医院把浑身是血躺在推车上的人从救护车上推下来,然后火急火燎地把人往急救中心送去。
医护人员从彭莱眼前把人推过去,彭莱无意间瞥了眼推车上的人,血渍已经模糊了五官,面目在血色之下略显狰狞。
彭莱倒吸了口冷气。
人群中,何柏护着彭莱往医院里走。
……
凌晨两点多,彭莱支着脑袋在闭目养神,护士过来换吊瓶时彭莱惊醒了。
“还要吊几瓶?”彭莱仰着头问。
护士忙着手里的事儿,边换吊瓶边说:“吊完这最后一瓶就可以回家了。”
彭莱哦了声。
护士换完吊瓶,出去买夜宵的何柏刚好回来。
他笑着走过来:“还好我手脚快,最后一份馄饨被我买到了。”
彭莱:“你买了馄饨。”
“嗯,千里香馄饨。”何柏坐到彭莱旁边的椅子上,“我记得你说过这家馄饨好吃。”
说着,何柏小心地将打包盒打开。他抬头看彭莱,正要叫她拿勺子来吃时,就见彭莱蹙眉往别外看。
“你看什么?“
彭莱神情变得复杂,只见她霍然站起身来,自己举着吊瓶往前跑去。
“彭莱!“何柏在她身后喊,紧接着也跟上去。
彭莱小跑到长廊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四周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何柏追上来,帮彭莱举着吊瓶。
彭莱眼底的色彩一点点变得灰暗,脸上的表情也凝固起来。
她默不作声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