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次飞机还是头一遭遇见,而第一次坐飞机的秦深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飞机还在颠簸当中,摇晃的机舱让不少人都胃液翻涌,吃进肚子的东西都一股脑地全吐了出来,恶心极了。
没被颠吐的人看到那一滩呕吐物也胃部抽搐起来,一提气上胸腔就开始呕个不停,没完没了。
彭莱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按着胸口,闭着眼睛。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们会不会死呀,我不想死……”
“好吓人呀,怎么办……”
彭莱后座的两个女生传来对话,无不是表达对这趟飞行旅程的惊恐与害怕。
彭莱屏蔽掉这些干扰心神的声音,看向秦深,只见秦深呼吸有些急促,狂乱的心脏跳动声音很重很清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振静地关心道:“彭莱,你还好吗?”
彭莱嗯嗯地点头,没说话,只是再一次用力握紧秦深的手。
那一刻,他们两个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一同闭上眼睛。
闭着的眼睛只有一片漆黑,看不到凌乱摇晃的世界,只有对方的手与温度。
当飞机颠簸开始减弱时,头顶的阴霾一点点散去。
一直到飞机穿过那片云层,穿过气流,颠簸彻彻底底消弥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已然恢复了岿然不动的静谧。机舱上内氤氲的不安情绪在这一瞬烟消云散。
彭莱和秦深不约而同地松开紧握对方的手,随后又很有默契地缓缓睁开眼来。
他们对视一眼,随后相视一笑。
彭莱心情有些复杂,她和秦深又一次一起经历了生死,又一次拥有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共同回忆。
她忽然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好像每一次靠近观音山都会有一些惊险的事情发生。
回想起来这些人和事,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秦深拉开遮光板,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有一些恍惚,几分钟前还生死一线,现在却岁月静好。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在心里写下了遗言。
…………
飞机安全降落西山市后,从飞机下来的旅客都蔫巴的样子,看得出来这趟旅程并不让人开心。
从航站楼出来,彭莱有些累,也有些饿了。
“我饿了,我们去附近吃点东西吧。”彭莱说。
“好。”
秦深并不饿,但就是有些想吃东西,可能是因为在飞机上高度紧张从而导致精神和身体都需要补充能量的现象。
机场到附近的商圈有几公里的距离,彭莱和秦深打了车过去。
那里是西山市的市区边缘的一个商圈,商业广场看上去不那么发达,但该有的生活娱乐设施还是齐全的。
彭莱在商场里找了家餐厅吃饭,点的东西有些多,好在每样菜的份量不算大,两个人勉强能吃完。
因为彭莱和秦深是降落西山市,他们要回到银州市,那里才是观音山地界。
秦深看了一下回银州的车票,今日已经没票的,只能买明天的票。
彭莱对此不以为意,她并不着急,她说:“那我们今晚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坐车回去。”
“行。”
应声过后,秦深拿起手机开始定票,彭莱却问了句:“回去要多久?”
秦深说:“观音山没通高铁,只有火车能回去,火车要三个小时。”
彭莱点头:“买卧铺吧,就买明天下午两三点的票,我们吃了中饭就去车站,上车后能睡个午觉。”
秦深嗯了声。
吃完饭从商场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空铅云低垂,雾蒙蒙的,显得压抑非常。
彭莱瞧着这种天色就打寒颤,不自己拉紧了一些大衣外套,彼时凛冽的寒风呼呼刮过来,刮在脸上痛得要命。
秦深见这天要变了,只怕一会儿有一场暴雪,于是他从行李箱里翻找出围巾,套在了彭莱脖子上,为她系上暖和的围巾。
“起风了,围上围巾。”秦深边系围巾边说。
彭莱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嘴巴:“谢了。”
因为明天要坐火车回去,因而彭莱和秦深饭后就打车去火车站,他们打算在火车站附近住一晚,明天方便坐车,不用再打车从偏远的市区过来。
他们抵达火车站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雪也撒盐扯絮般下了起来。
雪下得大,不一会儿就将这座城市给染白。
彭莱推开旅馆房间的窗,望着外头纷飞的大雪,心里若有所思。
秦深把厚衣服从行李箱里找出来:“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明天肯定很冷,得穿多点。”
彭莱回头一笑:“是,早春的雪总是比寒冬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