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他原来是叫“陈杉”吗?她这才知道他可能......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听到满白川的话,陈五也在心里问自己为的什么?
他沉默许久,答案一直没变。他不曾忘记,特意带着一身的“伤”,是对自己的惩罚。他以为过了这么些年自己已经忘掉了,但他的腿却一直记得,真是讽刺!
“小茹姐,穿过前面那个路口就到西街了,不知道陈大哥会不会让人到街口来接我们。”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轻快地赶着马车,对马车里面的小茹说。
里面的人半掀开帘子,探出来一点头,说道:“我们过来就是帮五杉的,他那里怎么可能空得出人手!”
少年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是是是,差点忘了陈大哥前几天让人送来的信了。不过,小茹姐,为什么陈大哥不能见从乐都到这里来的商贩呢?”
“生意场上的事嘛,我也不是很明白。”小茹说完放下帘子,深长地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吗?”少年不明白,他问:“是陈大哥去乐都的时候惹到了那些人?”
忽然,小茹又将帘子掀开,伸手敲少年的头,故作不耐烦,“以后不许问了,不然送你回山上去!特别是不能让五杉知道你偷看过那封信,知道吗!”
少年吃痛叫了起来,他刚想说什么,一旁小茹的手便搭在他肩上。
“怎么了,小茹姐?”
小茹看向前方人声嘈杂的地方,在一家花楼前有些人在争论什么,她常年跟着自己的父亲在山中打猎,听觉很是敏锐,她听见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跟身旁的少年说了一句:“前面人多的地方停一会儿,我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哦哦。”
少年将速度降下来,在花楼前方空旷的地方停下,然后看着小茹。
小茹也看了他一眼,对他笑道:“你在马车上等等我,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我和你一起吧,这里太多人了。”
“不行!小孩子不许进花楼,就在这里等我!”
小茹说完便朝人群中走去,她费了些力气好不容易从门口挤到大厅。
刚到进去,便听见有个粗犷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老板娘,我这钱已经准备好了,月季姑娘今天就得跟我走。你把人藏起来也忒不厚道了吧!”
老鸨不愿强迫自家花楼里的姑娘,有些为难地开口,“张公子,姻缘不能强求。来这儿的客人都知道月季姑娘卖艺不卖身,身契也只是暂时押在我这里,一年之后就会恢复自由之身,我这不能自作主张,趁人之危呀。”
那个叫张公子的人从楼梯中央的平台上顺着栏杆滑下来,跳到老鸨面前,大吼道:“她义父用她来换了两间宅子,她起初听话就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让我降低防范,她好趁机将身契偷走。现下她义父找不到人了,我也不需要他们还宅子,我只要她跟我回去!”
一个月季在花楼的好姐妹说道:“月季说了会还你钱,为何你还要强迫她,她那义父不是什么好人,骗了你也骗了她。”
“我是哪里对不起她?她宁愿来这烟花之地都不愿意跟我回家!”
“姻缘不能强求!”老鸨说完,似乎是不忍,将头转向一边。
这时从后院传来声音:“走水了!月季姑娘的房间烧起来了!”
在场的人都好像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月季!月季......”
张公子嘴里念着,瞬间站不稳了。
“小心!”
小茹扶了他一把,看着跑向后院的客人,很是严肃地提醒道:“现在可不是伤心发愣的时候,月季姑娘住的地方着火了,你那么喜欢她,不去救她吗?”
可这位张公子接下来的反应却不如她所料。他急吼吼朝后院跑去,小茹跟着他的身后也去了后院。
火势蔓延得很快,月季姑娘房间的几间屋子也都烧了起来,众人都在努力救火。
“这月季姑娘怎么都不肯出来。这时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昨晚他们不是还有说有笑的......”
看到张公子不知何时在他们身旁,几个花楼的小厮顿时闭嘴。
“我也不明白......为何?”张公子喃喃自语,“她怎么就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明明在家中时还好好的......”
“火变小了——”
“救人——”
有人高喊。
“喂?将月季姑娘先救出来再问也不迟。”小茹说。
“其实死了也好。”
他还能听见她说话,可说的话确是这样。
“她死了,我就带她回家。不行的话,我就与她在一处!”
张公子说着便向月季姑娘的房间跑去。
“哎——”小茹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