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运气比我好呢!原来是这样啊。”
陈盈路摇头说道:“我也很想要求的多一点,但......我也明白不能,只有他们想让我见到的时候我才能有机会,不然也不会等这许多年了。”
“可你之后便是无尽的等待!”
“又如何?”陈盈路反问,她接下来的话如微风拂面,不经意间让紫乔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说:“再见面或许会伤怀,但不见也未必就能忘记。”
她又说:“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个人,你从未放弃过寻找他?”
这话语好好听,好温柔,其中更有关心之意,可紫乔却觉得这话好似毒蛇吐芯,就像在提醒着她,她自以为瞒上了所有人,如今看来这些年所做的努力都不过是自娱其乐。
反正如此了,紫乔装也不装,随意的不能再随意。
她点头说“是。”
说完便落寞,她的身影瞧上去很孤单,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但这个人......我永远都找不到了......”
这句话似乎在很久之前就放在她心里,此刻说出来,她好像轻松了许多许多。
“可盈路觉得,大人有一天会找到的。”
陈盈路看着紫乔展颜笑开。
紫乔傻了,她将陈盈路的话默念了一遍:“有一天会找到的”。
她似醍醐灌顶,又恍然了许久,慢慢笑了,眼中水光泛起,这是她第一次对陌生人展露情绪,她对陈盈路很信任,一种莫名的信任,这种信任是相熟悉之人她都不曾给过的。她想了想,觉得是不是因为陈盈路是千度的姐姐,所以对于她,她才没有防备,可这个念头一出来,紫乔就将它否定了,她相信她,仅仅因为她是陈盈路,一个和她一样坚持一件事许久的人。
于是她答:“我也觉得!”
虽然她觉得“找不找得到”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两天后,黑门棠十在送陈盈路回相府的途中,护送队伍遭遇土匪的袭击,在棠十的极力保护下,陈盈路的生命并未受到威胁,不幸的是陈盈路在逃走的路上脑袋撞到石壁上,待醒来,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丞相大怒,禀明圣上后,和护卫军一起上山将匪徒剿灭。
两个月后,紫门玉戈园内。
“紫乔,谢谢你。”来人是跑着过来的。
紫乔坐在案几旁打着哈欠,她看了还站在门口的千度一眼,脸上神色悠然,她明知故问:“什么呀!”
千度无奈低头笑笑,他走进房间,坐在了紫乔对面,他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会答应见她。”
紫乔无所谓的样子,“不是你叔父求你?不是陛下的旨意?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姐姐?或者不是因为你也想见见那个家中唯一一个没有目的对你好的人?”
千度挑眉,看着紫乔的脸,眼前这人是紫乔吧?她的模样与从前相比成熟了不少,但她像是从来没变过一般,给他的感觉还人以前一样,可他总觉得有些陌生。
他想了想,答:“你说的这些都有,但不是我见她的理由。”
“嗯?”
紫乔轻轻皱眉,她的眉蹙得好看,可眉下方的眼睛却叫人不敢多看。
千度被这眼神盯得发慌,他有些不自在,低眼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才慢慢地又看向紫乔,他说:“紫乔,我觉得你,跟以前不同了。”
“哦?”紫乔一瞬间放松下来,手指在桌上不停敲着,显得很急躁,她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如何不同?不是说话还那样,不是还同以前一样不喜欢操心吗。”
千度摇着头笑了笑,“你之前......不会这样......热心。”
紫乔忽地摊开手,“我只是少做的一件事,让你姐姐没有忘掉你罢了!”
千度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开口:“就是此事,你不必做到如此的......”
“怎么了?”紫乔莫名。
“他们......”千度欲言又止,看着紫乔不知如何开口。
“呵.....”紫乔笑了,“我是带着满白川给我的药去见的陈盈路,不过见了她后我就反悔了,她比我想得明白。”她顿了顿,眼中冒出火光来,“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怕他们?陈相,我跟他不熟,就算他是你的叔父,我也不熟;陛下......陛下......”她低头笑得狡黠,“我又不是第一次抗旨!我都没怕,你担心什么!”
紫乔说完定了定神又说:“我就不能因为她是陈盈路而想让她少受点罪,就不能因为是我自己想做才不给她吃药吗?千度,我放陈盈路平安回家,不是因为陛下和陈相,而是不想我也不想让你为难,而是......我从来都是这般任性的!”
“谢谢。”千度艰难张口,他的脑袋突然之间变得空空的。
“谢谢?”紫乔的声音很大,她动了气,“你真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