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赫历史实在是太过悠久,在坤灵星仍然是赫鲁人掌权时,便已经发展出了一个成熟的体系。扶光跟在切茜娅身畔,姣好的面容在这里就像羔羊落狼群。
不少衣衫褴褛头发打结的男人侧目注视扶光,他们不怀好意地注视着打量着扶光,她顿时觉得那些目光就像恶臭这种味道有了具体的形象般,切茜娅大声说道:“既然不喜欢那些凝视,那就挖下那些眼睛。”
听到切茜娅的话以后,扶光就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挖掉眼睛太粗暴了,不适合我。”
蓝色的丝线从指尖射出,以肉眼不可见之势缠绕住那几个人的脚踝。
“啊啊啊!”
被倒吊着的几个男人脸上的惶恐神色被扶光收进眼底,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问:“难道我们要这样一层一层的下去?效率是不是太低了?”
切茜娅的手掌按住扶光的脸往右一撇,“闭嘴。而且,布鲁赫有一层一层下的规定。会国王棋吗?”
扶光:“什么棋?”
切茜娅左手叉着腰右手漫不经心地按着按钮,在电梯即将到达前,切茜娅微微回眸,眼里的光在一瞬间亮起,可两秒后又重重地暗了下去。
扶光很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一道阴暗的视线,但那道视线并不是停留在她身上,而是她旁边的……
切茜娅。
扶光佯装没有注视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她紧盯着电梯的指针停在一层。
“切茜娅,走了。”扶光伸出手拽住切茜娅的衣袖将她拉进电梯里,随着电梯门的关闭,那道让人窒息的视线也渐渐的消失。扶光仄目去瞥切茜娅,她很少见到她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愤怒而哀伤。
扶光有句话想要问,并且她也付诸行动了。“所以你今天来这里,究竟是为了捡人,还是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见到谢依?”
切茜娅也很坦然地承认了:“各占一半。”
扶光追问道:“你是离不开他吗?和他绑在一起了?”
扶光的本意只是讽刺一番切茜娅,谁料她接的很快:“的确,绑在一起了。他死了我也得死。”
切茜娅抢先一步回答了扶光即将脱口而出的为什么:“谁知道呢,可能是双生子的诅咒?C区不是一直有说,双生子代表着不幸吗?”
扶光听出切茜娅口中的自嘲,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话语里的安抚意味:“为什么不是因为他,所以你才变得不幸。”
这个问题,被打开的电梯门所终止。直到很多年以后,扶光才真正地明白了切茜娅的缄默。
第二层的赌场又一次的给扶光带来冲击,以前扶光认知里的赌场,是地下矿洞里的瓦斯味,是用来充当筹码的石子,和随意丢弃的土烟。以及汗臭味和男人们的浪语。
而在这里,推开那扇并不起眼的木门,走进的却是一个纸醉金迷的荒唐乌托邦。扶光并不喜欢那些端茶倒水的女仆与荷官,她更希望是女人们在这里抛掷千金,男人们裸露着大片大片的肌肤。
身着燕尾服的男人礼数周到,在瞧见扶光时眼里闪过片刻惊诧,在看到切茜娅以后又弯下了点腰,笑容也更深了。可即便如此,扶光也能看见这个每天对客人赔笑鞠躬的男人,眼里的鄙夷。
“C,装什么装。”扶光暗诽道。
“以后少让我听见你嘴里冒出脏字,不然下次我就用胶黏住你的嘴。”
扶光嘴里的脏话跑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悻悻地看了切茜娅一眼疑惑道:“为什么不能骂?我们那里的男人骂的都很脏。”
切茜娅从善如流地开了一个赌桌,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以后细细腻腻地擦拭着指尖。“男人可以做的,我们一样可以。但这不代表,我们要变得和他们一样烂。”
“现在,坐上来。你是我的女伴。”
扶光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怪异得很,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万分不情愿地坐在切茜娅身旁以后,另一个戴着金链西装革履的男人也拉开椅子入座,他怀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轻车熟路地接过手帕问:“玩什么?”
切茜娅单手撑着下颚,慵懒地垂下眼皮,眼里的轻蔑透露着几分懈怠。“国王棋,怎么样?”
国王棋是上手容易精通难的一种A区上等人之间的游戏,但它可不是过家家或是酒局里的暧昧游戏。
国王棋分为三个阵营,国王阵营和教会阵营以及平民阵营。国王阵营为了权力最大化,需要斩杀教皇。而教会想要神权最大化,就需要洗脑平民。而平民阵容,一旦被教皇棋完全收服,就会自主地抗拒国王,国王权力变弱,会导致国王阵营的人发动政变。因此双方都需要不断收服平民,扩充武力。
类似于大富翁的玩法,可却比大富翁残酷的多。挑战牌与祝福牌,可以让人陷入绝境,也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然而国王棋里有一个最特别的玩法。
在挑战里抽到小丑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