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个月后英语等级考试结束,向江尧都没再找过林青渟。女孩几次得空找他,得到的回复都是“在打排位”“在跳舞”“在琴房”,她倒是傻傻地信了,虽然想他,但是愿意留给他足够的个人空间。
第二个视频如期出炉,林青渟倍感轻松。她现在只想趁着周末好好玩几天。正巧徐贝贝约她和李濛、真真一起玩飞盘,能在冬天里运动出汗,她倒想叫上向江尧一起,却又害怕再一次遭到拒绝。
她回忆起这段时间向江尧的态度,终于察觉出不对。糟糕,是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吗?她努力复盘,却实在想不到什么是因为什么。
林青渟有些发慌。
她在挣扎,自己要不要去找他,可在自尊心的驱使下举棋不定。
“青渟,接着!”李濛传盘给她,林青渟却心不在焉,被前来抢盘的男生无意中伸出脚绊住,二人摔在一起。
反应过来时,火辣的刺痛透过单薄的运动衣裤,手肘和膝盖处袭来。其他人还沉浸在抢夺飞盘的乐趣中,没人注意到这边。
“啊,对不起对不起……”男生见状,连忙爬起来扶她。
“没事……没事……”林青渟示意不用,想自己站起来,可是脚踝处分明在刚才摔跤时拉伤了筋,一下不吃力。
男生连忙护住她,慌乱中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滚远点!”身后袭来一阵风。男孩被一把推倒在地。
林青渟惊异回头,看见了向江尧喘着粗气的脸,眼里满载着愤怒。
“你TM有病啊!?”男生挣扎起身,他刚才也摔得不轻,又被莫名其妙推了一把,怒气冲天,反手重推向江尧。
众人惊慌,涌上来拉架。
“你干吗?我刚刚摔跤了,他在扶我。”林青渟夹在二人中间。
真真直呼不妙,站出来解释误会。
被向江尧的“突然袭击”扫了兴,大伙四散离开。真真和李濛拍了拍青渟,示意自己先走了。
极其陌生的低气压。
向江尧一言不发。他背着网球拍,稍早前是余非凡约他来打网球,可无意中却撞见了林青渟他们。
“你怎么了?”林青渟怯生生地问。
“所以,这么久没见过面,你忙完了,只会想找朋友玩,而不会想起我。”向江尧语气冰冷。
“没有,我本来是想叫你一起来玩的,可是……”林青渟眼神闪烁:“这几天,我每次找你,你都有事,我怕你今天又有事……”
“从你生日,到今天,已经42天了。林青渟。”向江尧打断她:“你说你忙,我能理解,可是你有空跟徐贝贝她们在咖啡厅聊天,甚至不愿意接我电话。”
徐贝贝?咖啡?林青渟恍然大悟……“那天是因为想和美院一个同学聊化妆方面的经验,我手机压在包里,并不是故意不接的,我跟你解释了啊。”
“我知道,那些我都无所谓,我肚量没那么小!”向江尧眼里泛红:“可是你说了什么?你问我,找你有什么事吗?……呵……”向江尧抬手揉了揉鼻子:“林青渟,你是我女·朋·友!可你把我当什么了?朋友?还是同学?还是校友?……每次每次,都是我在想你,找你……”
周围寂静得可怕。他的声音尽量隐忍低沉,却震耳欲聋。林青渟哑口无言,脑子完全宕机,停止了思考。
“你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会愿意顾及到你的朋友,你的室友,你的学业……可是,”豆大的眼泪划过向江尧的脸庞。“单单落下了我。”
……
“你对我,有以前对刘宇十分之一上心吗?”
留下一句穿心的话,向江尧转身就走。
无数关于二人的回忆涌起,林青渟的心脏痛得一抽一抽。
“不是……”她迈步想跟上男友,伤口却被衣服磨得生疼。“不是这样的……”林青渟顾不得疼痛,快步上前。委屈、愧疚、伤心,眼泪止不住。
向江尧的控诉不无道理。这些日子,她无意中把“与他见面”“想他”“关心他”排到了最后一位,甚至经常在一天的忙碌结束时,再无精力去想他。
她总在被动地被爱,有恃无恐。
直至此刻,望着眼前追不上的背影,整个人陷入了惶恐,林青渟才掂量出了这份感情的重量。
“我脚好痛,跑不快,你等等我……等等……”她喊着,带着哭腔抽搐。
自尊和不忍正在撕扯着他,向江尧咬紧了后槽牙,强迫自己现在不能回头。
女孩踉跄着来到球场边的小路,却再不见他踪影。
“青渟!”是真真的声音,李濛跟在她身后。
林青渟泪眼婆娑看着好友:“你们怎么回来了?”
“向江尧打电话给我,让我们回来找你,”李濛看了真真一眼“他不放心你一个人。”
女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