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天早就黑透了,宫远徴本想和她泡个澡再休息,结果又在温泉里折腾了几个时辰,方才躺下。
看着躺在床上,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睡得沉稳香甜的宫茉徴,宫远徴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脸。
明日……便是与无锋的大战……会有几分胜算呢……
宫远徴没有睡着,他感受着怀里的人有规律的呼吸声,看着窗外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空,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把宫茉徴放好,盖好被子,找出了安神的香点燃,放在床头。
他半跪下来,伸手抚摸着宫茉徴的脸颊,眼中尽是不舍,低头轻柔地吻住她。
一吻毕,他取出一条系了平安扣、打了平安结的手链——和做琵琶一样,这是他用了几夜自己做出来的——系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把床帘放了下来,转身离去。
这一觉……阿茉会睡得很安稳的,等醒过来,一切就会结束的,对阿茉而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们,守好徴宫,除非特殊情况,直接带小姐去密道逃生,否则不要让她离开房门。”
“是!”
这一觉,宫茉徴做了很多很多光怪陆离的梦,一扶脑袋,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觉得头有些晕,拉开窗帘,看到燃着的熏香,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又没有睡不好,宫远徴怎么给自己点了安神助眠的香。
没有多想,随手灭了香,她看到了手腕上崭新的手链。清浅一笑,叫来侍女侍候她洗漱打扮。
“现在什么时辰了?羽哥哥选亲了吗?怎么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侍女回答得有些犹豫:“奴婢一直在这里伺候您,没管外边的事。您不用着急,咱们好好打扮了,等执刃大人派人来叫就好了。”
“……行吧。那今天打扮得好看些……今日哥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黑色的。”
“黑色?婚宴怎么会穿黑色的呢……”宫茉徴在几排衣架上来回走动,选中了一件春日青色的衣裙,放在身上,站在穿衣镜前比划,“好看吗?”
“好,好看。小姐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宫茉徴心情好,被夸得心花怒放,坐在梳妆台前,本想让侍女给她梳妆,忽然想到昨夜此处的种种,忽地羞红了脸颊,不敢抬眸。
“小姐,怎么了?怎么脸突然这么红啊,不舒服吗?”侍女给宫茉徴倒了杯茶,打开了窗户通风。
“……没,没有。你快给我梳妆,来不及了。”宫茉徴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最近宫远徴瞒了自己很多事情,于是催促着侍女。
侍女怕宫茉徴怀疑,也不敢耽搁太久,编好最后一缕头发,她不安地后退两步:“小姐,好了。要不,要不您吃些东西吧?”
“不用。”宫茉徴站起身,无意中看了眼窗外,发现了不对,“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啊……小姐不必着急的,执刃大人——”
“我问你什么时辰了?!”
侍女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宫茉徴急了,正要说话,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炮响声,顿感不妙,就要跑出房间,侍女吓坏了,连忙冲到门口,面对着宫茉徴跪下:“小姐,小姐,您别出去,外面危险啊!”
“你什么意思?”
“这,这……少爷不允许我们和您说这些啊……”
“那我就出去打探清楚!”
“别!别……小姐……我也是听下人们之间传的,这次选婚其实是云为衫姑娘传递了消息,说无锋的人会趁机而入,引起宫门大战,少爷不想您出去,是怕您出事啊!”
“不行,我得去帮他!我也会武功,我可以帮上忙的!”
“不行,不行!小姐!您要相信少爷啊!”
宫茉徴紧紧皱着眉:“外面是有绿玉侍吗?”
“是的,奴婢帮您叫他们。”
“见过小姐!”
“宫远徴除了告诉你们不让我离开,还有说什么吗?”
“少爷说了,除非特殊情况,直接带您去密道逃生,否则不能让您出房门!按照云为衫姑娘传递的消息,无锋的人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徴宫上,所以少爷才把你留在徴宫的!”
话音刚落,一名绿玉侍就从院外跑进来:“快护送小姐去密道!”
“裴寂?!你回来了!”
“我很早就回来了,一直在帮忙战略部署。少爷说,云为衫姑娘传达的指令有误,徴宫现在不一定安全,小姐快和我走。”
宫茉徴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一众绿玉侍的掩护之下,躲躲藏藏,来到了密道门口。
“小姐,您快进去躲好,少爷说了,等大战结束,他会来接您,您不要害怕,也不要随意进出。”裴寂摁下了石砖,密道的门缓缓打开。
“等等,其他的老弱妇孺呢?”
“他们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