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的疼痛迫使汤小牙回过神,“关你什么事!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狱长离的话,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救你!重虞,你就不应该活着!”
重虞气得浑身发抖,嘴角却在笑,“好……好……”
月亮城的城门前,面对千军万马,她挡在自己身前护着自己。
自己穿越劫年,千辛万苦来到她身边。
现在的她,满眼怨恨,口口声声说他不该活着。
汤小牙警觉地看着他,看着他情动的双眸,隐藏着隐秘的危险欲望,“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重虞没理她,撑起上半身开始单手解衣衫。
玉魄做的身体肤若凝脂,每一丝都精壮得恰到好处,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美好的景象在汤小牙眼里却似张牙舞爪的鬼魅一般可怖,愈发狠命挣扎起来,“不!不要!狱长离!救我!”
她想翻过身往外跑,被他一把拎了回来。
再多的挣扎终究是蚍蜉撼树,“狱长离救我!”
她声声呼唤的名字似乎成了催情的符咒,重虞似疯了一般将她抓回身下,随即俯身上前。
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便俯身沉浸在她的世界。
汤小牙吃痛,抬头一口咬在他肩头。
几乎是瞬间,灼烫的泪珠伴着鲜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滑落,划过他玉白的锁骨,滴入床单。
汤小牙又恨又痛,又挣扎不开他的怀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牙齿之上。
身上的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力抱着她,声声唤着,“阿宁……阿宁……”
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在耳畔回荡,“重虞,我救你出去好不好?我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这世界很大,比英灵殿还要大!有山有水,蜿蜒的山道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可美了!”
如今,她在自己身下声声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将一切都忘了。
“阿宁!”
泪湿了她的发,他含着泪,用力将她拥紧,要将她嵌入身体,融进骨血,再不分离。
“重虞……”汤小牙气息微弱,他的狂乱让她几近昏厥,“我……恨你……”
他笑中带泪,身下动作依旧不停,闭目感受着她的温暖柔软,忘我地沉沦在她的世界里。
不论明日太阳是否升起。
至少这一夜,她是真实属于自己。
次日晌午,汤小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茫然地环顾四周。
恍惚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视线扫到身旁的人,心中一凉。
昨晚那个……不是梦。
“你醒了。”他侧卧支着脑袋看着她,身上亦未着丝缕,颈肩有数不清的伤痕。
全身上下几乎到处都是伤口,玉魄做的身体与鲜红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个身体……还是自己亲手给他做的。
现在,他却用这个身体伤害自己。
汤小牙看得刺眼,想要起身,身上却酸痛不已。
他看到她蹙眉的小动作,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叹息,“阿宁……”
“我不是阿宁!”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恶狠狠将他一推。
重虞错不及防被她推开,这才看到她的身上亦满是淤青伤痕。
看来自己昨晚的确是太过分了。
汤小牙眼中满是绝望和怨恨,那么冷,“我恨死这个阿宁了!我恨不得她被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她哭了,眼泪簌簌地掉。
颤颤巍巍爬下床,凭着昨晚破碎不堪的记忆,寻找捡起折断的笛子,珍惜地拿在手里轻轻擦了擦。
才小心地按在心口的位置,如玉般冰清的笛子,也洗不去内心的屈辱。
没有人知道这是狱长离送她的笛子。
不,其实是她自己偷的,她最珍贵的东西。
重虞也走下床,玉体剔透,亦未着丝缕站在地面上,看着她发了疯一般地找寻可以蔽体的衣物,说道,“你没有阿赖耶识,记不得也是应该,我会让你记得我。”
汤小牙回头冷冷看着他,“重虞,你这么欺负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他淡淡一笑,“那你为何现在不杀?”
轻慢的话语似乎触到了她的底线。
她狠狠捏着断笛,指关节泛白,猛然间上前将尖锐的断口捅进他心窝,“那你去死吧!”
笛子断口不锋利,只是寸许的伤,也将他的心一寸寸焚成灰烬。
汤小牙抽出笛子,狠狠地盯着他,“重虞,你真的不该活过来。”
“你不是要我死吗?”伤口血流不止,他却只是哀戚地看向她,“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你不是阿宁,我便死在你面前,若我能证明……你便要与我在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