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焰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望着她。
玉体玲珑,身姿曼妙,每一个地方都丰匀得恰到好处。
这副身体,这个人,原本便是他的劫数。
一扬手,纱幔轻轻飘落,伴着晚风落在她肩上。
欲遮未遮,更是诱人。
他声音沙哑,惨着薄薄的怒意,“你想用这种方式来了结我们的恩怨,是不是太看轻孤了。”说着踉跄着想要起身。
见他要走,忘忧不知是何种心绪,竟直接扑进他怀里,很轻易地便将他压在座榻上。
二人相聚近在咫尺。
“忘忧。”他在下,仰望着她清冷的眉眼,声音沙哑,喉结滑动,“忘……”
话未说完,香软的唇不由分说便欺了上来。
甜甜的香,让人欲罢不能。
这个唇,这个吻,他不止一次梦想过。
可现实不该是这样。
他爱她,爱她爱的发狂。
可她却只把这当做一场交易。
不该是这样,他们两人之间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可……
他下意识将她拉进自己,加深了那个她给的吻,一边情难自已地索取,一边模糊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忘忧……”
十指纤长,在她的背上游移,薄凉的指尖划过她如丝缎光滑的肌肤。
“过了今夜,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一瞬间的恍神后,拂焰拉回思绪,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将她拉开了一点,却看到她满脸的泪。
心中一疼,将她按进怀里,用力收紧,也红了眼眶,“你莫哭……都是孤的错。”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君上!南海生乱,请君上定夺!”
拂焰松开她,替她穿好衣服,柔声道,“你好好休息,等孤回来。”
原以为他会有所解释,诉清自己的难言之隐,可他没有。
忘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终是流下泪来。
跨出长生殿,拂焰脚下生风,“守好长生殿,不要让杏垚靠近。”
晚风带动他的衣摆,他头也不回,“这次孤亲去南海,永州曾经是他的地盘,就全权交于他了,既受了梵灵宫的恩惠,自当偿还。”
“是!属下这就传信。”
与此同时,一个蹁跹身影立在他行进之路上,一身紫衣,随风轻荡。
“君上。”
拂焰看向眼前人,“何事?”
汤小牙微微一福,“敢问君上,小牙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正好,你去永州一趟,”拂焰望着天空明月,“去了永州,就有你要的答案。”
话音未落又要走。
汤小牙跟着他转身,“可是君上,忘忧她……”
“她无碍,孤自会速去速回。”说着便消失了身影。
她孤单地立在庭院中央,顺着方才拂焰的视线遥望天空,“那里……有什么呢?”
————————————————————
这一头汤小牙轻车熟路走进闲池阁,楼上人衣衫凌乱,泪未干。
见到自己愣了一瞬,“你是?”
看到她出糗,她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软榻之上,翘着修长的二郎腿,斜眼看她,“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汤小牙?”
在她犹豫的声音中,汤小牙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随手剥了一颗荔枝,塞进红润的小嘴,“君上让我去永州办事,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拂焰让你去的?”忘忧拢着衣衫,想了想,“永州是什么地方?为何要让你去?还有,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说着上下打量她,俨然一副十八九岁的娉婷少女模样,绛紫的眸子像极了一颗通透的紫葡萄。
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媚态天成,完全脱离了一个玩闹孩童的稚嫩。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一些事……”汤小牙面色凝重,道出了自己最近一直忧虑的秘密。
夜深沉,寂寥无声,空余烛火“啪”地一声。
汤小牙顿了顿,说得口渴,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可就在重虞死后,我所缺失的一魄似乎又回来了,因此才得以回复生长……”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自己的的一魄在他身上?才导致你千年来一直长不大?”
汤小牙认真地看着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可知,什么样的人生来手腕处便有红线印记?”
忘忧想了想,“我记得上古有这么一个传说,今生牺牲一魄,可为最爱之人抵挡来世一劫,只是少了一魄,便有许多副作用,七窍未开,身形稚嫩亦或者痴呆……”
汤小牙听着听着便愈发沉默了。
“从初见到现在,你变了很多,小牙,不要把事都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