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这次的病,最大的收益,就是让我和李世民的关系得到了改善。
承乾病好后,想是因为经历了并肩携手,大喜大悲,我和李世民又回到了原来亲密无间的状态。他也不再专宠南平公主,十日里倒有七八日宿在我这里。我们二人都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提起李元吉,仿佛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他国事繁忙,又要练兵,但是闲暇下来,不是与我在闺房画眉弄儿为乐,就是伴我一起去郊外骑马踏青。经历了这种种磨难,我们仿佛回到了新婚燕尔的时光,难得的在这乱世中享受着甜蜜平凡的幸福。
承乾这次的病来得凶猛,好起来却跟没事人一样,又恢复了原来可爱讨喜的样子。他遗传了父母的高智商,语言能力进步飞快,仅仅十个月大,已经能用简单的词语表达他的意思了。每次看到这样活泼可爱的儿子,我都简直难以把他和历史上那个顽劣的李承乾联系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妈的看娃都自带滤镜……
武德二年十一月,刘武周占据了晋阳,攻陷河东大部分地区,威逼关中。李渊派秦王李世民率军抵抗。我也是纳了闷儿了,李渊明明有三个儿子,却愣是可着这一个用。而且李渊对他这个二儿子,既有很深的防范之心,怕他功高震主,可一到有事又想起了他来,他想功不高也不行啊。你怎么不派太子李建成去啊?.......
李世民出征的前一晚,在我房中与我话别。这时可是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我自然是万般舍不得他离去。一想到他走后,我又要时时担心他是否会在战场上受伤,又要一个人面对这诺大的秦.王府的诸般事物,承乾也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疼他的父王了,我就满心酸楚,红了眼眶。
李世民揽我入怀,吻着我的额头,说:“这一去,也不知这一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府中这诸般大小事物,可要辛苦王妃了。如今天气凉了,王妃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小心承乾的身体,可莫要再染上风寒。表妹如今月份也大了,还要劳烦王妃多加照顾她这一胎。”
南平公主此时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临盆在即。她得知李世民出征的消息,自然是不肯他走,整日啼哭,撒娇撒痴,希望她表哥能留下陪她生产完了再出征。她这样不懂事,自然让李世民好生烦心,这两厢一对比,我的识大体顾大局立马就显现了出来。因而这几日他日日留在我这里,一点也不想到南平公主的房里去。
我将头靠在李世民宽厚的胸膛上,温柔贤惠地说:“殿下尽管放心便是。臣妾自会照顾好自己和承乾,也会看顾好宽儿。至于表妹,臣妾已经请好了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随时待命。表妹身子一项很好,想来生产定然比臣妾当日要顺利得多,殿下无需挂怀。”想起了我当日生产的种种凶险,我始终心有余悸。
李世民忽然抱紧我,说道:“王妃,你答应我,无论再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像上次那样,将自己置于险地!只有你和乾儿都平安无事,我在前线才能安心!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任何人,都再也不要这样冲动行事了,可好?”
我抬头凝望着他的双眼,慢慢泪盈于睫。眼前这个人,是我唯一的夫君,在古代唯一的倚靠。无论你对我如何,无论元吉对我有多好,你都是我唯一深爱而崇拜着的人。如果让我再回到当日,我依然会为了你的平安,宁可牺牲掉自己。因而,唯有此事,我是不能答应你的。因为我随时都愿意以我的命,来换取你的安好。
因而我只答道:“殿下此去,也万事小心。臣妾日夜为殿下祈祷,求菩萨保佑您能平安无事,早日凯旋。”
他的吻温柔地落下,我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眼角却有泪滑落。唉,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