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不管曾对我有多好,终究是一国之君。他这一动怒,让我只感到一阵不寒而栗,预感到一场战争将不可避免。
犹豫再三,我开口道:“可汗息怒,告知圣上那日所去议和之人乃本宫的婢女,原是本宫一人的主意,圣上毫不知情。千错万错,原是我一介妇人之错,与旁人无涉。本宫在此向可汗深表歉意。而可汗得到晋阳公主这一贤妻,不仅比本宫年轻貌美,性格温柔,又是实打实的金枝玉叶,可汗也并没有吃亏......”
颉利可汗冷笑道:“我不管那晋阳公主是怎样的金枝玉叶,温柔美貌,本王既然要的是你,就要定了你。本王这一生,还从来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你是大唐公主也好,是大唐的王妃也罢,即便你是当今大唐的皇后,本王说要了你便要得到你。即便是因此与你大唐兵戎相见,血流成河,本王又有何惧?”
我心头浮起一股子凉意。我虽与这颉利可汗相处仅短短数日,却非常了解他的脾气。此人又是骄傲,又是固执,又是坚毅,可能是因为年少时的磨难经历,行事也有着那么一点偏激。他既然说他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估计我此刻不管是不是已为人妻人母,是不是手握重兵,战无不胜的秦王的嫡妻,他都要我做他的阏氏才甘心。
此刻我的宝贝儿子在他手上,而我出门带的侍卫也不在身边,我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沉默了半晌,我无奈道:“你待如何?”
颉利可汗道:“你且随我来便是。”说罢戴上面具,抱起承乾一跃上马,扬长而去。无奈之下,我只得跟随,希望这一路上能遇到唐军,助我脱险。
又在乡间小路行得数个时辰,莫说唐军,连几个稍微有可能打得过颉利可汗的壮汉都没见着。承乾早已在惊吓疲累中睡着,我也饥肠辘辘,疲累不堪,也不知他要带我去哪,只得默默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