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奇伺机前去偷取净瓶,另一厢金灵老老实实地熬着草药。
他一边熬药一边嘀咕:“这药的味道好怪啊,阿莲是生了什么病,为何我前几天去还好好的,金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家都怪怪的。”
他心中郁闷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惶惑,锅内的草药弥漫着奇异的味道,他怕火候不够,于是舀起一勺喝了一口,真苦呀!
金灵喝了一口便苦的皱起了脸,他心想这种味道的汤药,阿莲如何下得了口,于是又从柜子上取了些蜜饯一并带过去。
晚上,金灵回洞里,洞内空无一人。也不知道金奇是回不周山继续“服刑”了,还是溜到哪一个角落。他坐在椅子上,感觉空落落的,脑海中浮现出阿莲一口气喝完草药汤,却对自己得了什么病三缄其口的画面,还有金奇离开时疏离冷淡的语气。
越想越觉得难过,于是金灵站起来想从书架上拿一本经书,师傅说过,当内心混乱难安时,不妨去佛经里找找答案。
正要伸手,金灵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心跳如鼓,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和变形,他心道不好,张嘴喊人却不能出声,不一会就重重地晕倒在原地。
等第二日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金灵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这么沉过,他轻轻咳嗽两声,“咳咳。”两声低哑的女声从喉咙间传出。
“!”他下意识地捏住喉咙,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又细又长,喉结、喉结呢?
“这是、发生了、什么?”金灵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狠狠掐了一下,“痛——”是真的,不是做梦!
他连鞋也没穿,一边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光着脚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他想找镜子,但奈何哥俩都是爷们儿,不在乎仪容,洞内除了看书,连油灯也不点,更何况是镜子。
正巧善来童子和几个小童子下了早课经过法华灵洞,他斜眼一瞥,眼睛倏地长大了。只见一个穿着青袍的纤弱身影从洞门口一划而过。“那、那是谁!”善来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地说。
“谁,那里哪有人?”其他两个童子往洞口望去,那道身影早就不见了。
“我刚刚,分明看见一个女子穿着金灵的衣服往树林深处跑走了。”善来凿凿地说道。
“怎么可能?”,“说笑吧。”几个童子都不以为然,“善来,你没睡醒吧,咱们不能近女色,哪里来的女子?”
“这,难道,是我看错了?”善来心下存疑,但是也不敢再出言反驳。
金灵掠起一阵清风,向着海印池飞去,足尖点过的地方,竟然开出一朵朵白花,见此,他的头更晕了。
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到达海印池,他立刻伸出头,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海印池水波不兴,清澈如镜,一下子就照出他素雅清丽的容颜,还有他曼丽有致的曲线。
“啊——”金灵看见自己的女装,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来者何人,竟然敢擅闯海印池。”一个姑娘从莲花池中一跃而起,把金灵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此女俏丽若三春之桃,眉眼间竟是熟悉的灵动与娇美。
“阿莲?”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阿莲睁大了杏眼,看着眼前女子长得挺拔修长,脸庞白皙,一对明眸清澈透亮。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是气质淡雅,也算出众。
嗯,是很熟悉的感觉,但她不记得这个人有来过海印池呀?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你、你怎么穿着金灵的衣服!”阿莲这才发现,此女竟然身披金灵的外套,于是不由得着急喊道:“金灵呢?你把金灵怎么样了?”
金灵只好一把揽住她的肩头,说道:“阿莲,我就是金灵!”
“啊,”阿莲顿时哑口无言,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了一句:“金灵,你怎么变成女孩子了?”
“嘘——”金灵拉过阿莲,“别说那么大声。”
阿莲呆呆地望着金灵,一向灵活的脑袋跟短路似的,晕晕乎乎的,被金灵拉着,躲到莲叶深处。
“原来是?草之故。”金灵抱着膝盖蹲坐在莲叶下,苦着脸说道:“你们为何不和我明说呢?”
阿莲讪讪地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会替我尝汤药,对不起啊。”
此时的阿莲已经褪去了女童的天真可爱,她一双杏眼能剪秋水,一头乌发随意扎着,一对玉足蜷着脚趾仿若珍珠。金灵望着儿时的玩伴,她已经真真正正的化为了人型,不必再附身在他人身上,不必再化为青烟,朦朦胧胧看不清眉眼。
阿莲,如同天庭上任何一个仙女一般,拥有姣好的面庞和自由的身躯,可以去往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金灵望着她,如梦呓般说道:“不,不用说对不起,也不全是坏事。”
阿莲看着他,噗嗤地笑了,心里的愧疚如释重负。她说道:“金奇说?草法力有限只能维持一个月的人身,你只喝了一口,想必一会儿就能恢复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