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秘密基地,都写在那张纸条里了。”林娜杰德说道,“大概内容我看过,那个地方我也知道,和这大概就隔着一面墙,那有个地下室,每次改建都被保留下来的,里面没什么东西,现在好像也被半废弃了,据说是做仓库太不方便。”
“谢谢你林娜!”希达眉开眼笑,上去就给林娜杰德一个熊抱,看来在某些方面流着文尔利特血液的希达还是继承了一些特质。
“哦对了,还有一句话。她给我们家的留言比给丽兹博物馆的长不少。”林娜杰德回想了一下继续说。
“记得好像是让我在九月十二日这天说出来,也就是今天。”
“内容是……小心身后。”林娜杰德说完,顺着话看向了希达的身后。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的还有一声巨响。
希达的惊叫,莱斯撑起防护壁的咒语声,和炎弹爆裂的声音。
林娜杰德举着魔杖,刚念出炎弹咒语的她还在穿着粗气,然后大步冲出了被炸烂的门。
沙利歌剧院的棚子真的掉下来了。
就在刚刚一束爆裂魔法直直穿过歌剧院的墙壁打进了休息室,就在希达的身后。幸好林娜杰德的莱斯反应够快,要不然希达现在可能只剩一半的身子了 。
然而这只是开始,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在街上行进,举着不知道哪个家族的旗帜。魔法师的法术像烟花球一样到处爆裂。伴随着疯狂的破坏,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他们却像节庆一般,朝向幸运广场的方向前进。
“布拉德家族,疯了疯了,卡齐姆倒了,他们的狗上街乱咬人。”林娜杰德骂道,“你们快走,希达,布拉德敢上街咬人就说明文尔利特自身难保,他们动起来了。你姐姐之前和我说要你有多远滚多远。去调查你那些神秘故事吧,然后快点离开圣瑟尔,她们没工夫保护你。”
她又说:“这有条密道,直接通到刚才说的那个地下室。是我闲着没事挖的,你们从这走!我去通知斐林克废了这帮布拉德的野狗,他们是要踏平幸运广场吗!”说完她便举着魔杖,甩下脚上的高跟鞋跑上了街。
希达反应很快,顺着林娜杰德的指示掀开壁炉旁的地毯,露出了下面的密道,一个翻身跳了下去,同样的还有莱斯。
地道下面很安静,没有法术爆裂的声音,也没有尖叫和口号,岩土把他们与圣瑟尔的混乱,贵族的烦扰隔绝,希达和莱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莱斯开口道。
“我知道。”希达回答。
两个人继续走着,空洞的地道只传来两人脚步的回响。
“你心跳得很快,害怕吗?”莱斯问。
“你不该听到的。”希达回答,“龙族的听力真是不合时宜。”
“对不起。”
又是沉默。莱斯闭紧了嘴,努力不让自己的耳朵听到希达身上的声音。不过收起听力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无论怎样他都听到了希达胸腔里跳动着悲伤的节奏。
她在哭,也在压抑。原来人类和龙哭泣时的心跳节拍是一样的。
莱斯想。
丽兹博物馆的地下室距离林娜杰德的休息室并不远,不知道是不是雅西法尔想让他们少走点路才把地下室设置在了这里。和林娜杰德说的一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房间,几乎都被废弃了,没有隐藏机关,没有魔法阵。
不知到哪来的老藤条爬满了墙面,潮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灰尘和菌繁衍的陈旧味道,这个房间就这样昏暗地待在这里,不知道静止了多少年。
拉法从石头里钻出来,抚摸墙上的藤条。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
过了许久她张开嘴,发出声音,听起来像符文,也像歌谣,是吟游诗人会传唱的东西。那是精灵族的语言。
她说,好久不见。
她说,我好想再见你。
她说,你怎么样。
她说,你的疯狂是否疼痛。
那是她的,精灵的母树的枝条。
拉法展开双臂,像一个神话中的神明那样,漂浮在空中,以最柔软的姿态拥抱这些枝条。
它们像焕发了活力一般,发出微微光芒,从干枯的黑褐色慢慢变黄,变得丰腴,最后变成新生的绿色。
拉法紧贴着它们,低声吟唱着,像睡前的摇篮曲。她的幻影发出光芒,发丝与藤条相缠,她展开双臂,紧紧贴在藤条上。发出新芽的藤条给予了拉法拥抱,然后缓慢顺从的从中间分开,露出背后紧闭的门扉。
拉法回过头,她飘在空中,眼睫半垂看向地上的希达与莱斯。
复述了门扉上的话语。
“生命之神,雅西法尔的坟墓,也是摇篮。”
“她真的在这里。”拉法说。
希达和莱斯走上前,一人一扇,用力推开了厚重的门扉。
背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