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眉梢带着媚笑:“我可仰慕陈总许久了呢。”
陈樾深低声笑了,笑声听着很冷,眼神也仿佛能把人冻成冰块。
谭施娅僵硬了,她有些摸不清眼前男人的意思。
到底是对她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陈樾深晃了晃酒杯,用行动表达的自己的意思。
一杯红酒全部倒在了女人自以为傲的双峰上,红色的液体浸透了她白色的礼服,又一滴一滴落在了地毯上,带着莫大的侮辱。
陈樾深冷声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问我要面子?”
他居高临下看着女人,忽然松开指尖。高脚杯落在的地上,摔的粉碎,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中显得格外恐怖。
谭施娅吓得脸色苍白,她赶忙后退一步,不敢再贴过去。但没想到鞋跟太高,踉跄了几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风光无限到丢人现眼,不过是短短几秒的功夫。
女人们暗自嘲笑着谭施娅,又庆幸,还好刚刚上赶着凑过去的不是自己,不然可丢人丢大发了。更何况,这也不是单纯丢人的事情。
得罪了陈樾深,以后还能有好日子混么?
宴会的东道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走了过来,一脚将谭施娅踹到一边,谄媚地对陈樾深说:“这就让那个不识相的女人滚出去,陈总别生气,来来来,喝杯酒。”
陈樾深没有理他,垂着眼皮,掸了掸西装袖口刚刚被那女人碰到的地方,冷笑一声。
宴会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这不经意的动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樾深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李执玉和周二的方向走了过去。
皮鞋踩在大理石铺成的光滑的地板上,发出低沉冷硬的声音。
陈樾深目光幽暗,他似乎是在笑,但那笑容未达眼底,让人捉摸不透。
终于,在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成一根弦的时候,陈樾深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呵呵,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格外低缓,携着一股子冷意,听不出一丝一毫久别重逢的喜悦。
这几个字拨动了参与宴会人士紧绷的精神,却又引出了他们心中的八卦。
哟,估计是之前的罪过陈樾深的人吧。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呢!
周二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下,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结结巴巴地说:“陈总,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呢,啊哈哈哈,确实是好久不见呢,我今天就是来这里吃个饭,这家酒店的松鼠桂鱼很有名的,哈哈……”
他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避免周家给陈樾深留下的印象过于不堪。但眼下这个情况,但凡智力正常的,都知道这场面绝对干净不到哪里去。
特别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垂首的美人。
因此,周二为自己刻意的洗白所找的借口,就显得更加苍白可笑。
宾客们被他的那句“吃个饭”逗笑了,但笑声都很低。
陈樾深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他,嗤笑一声:“周二公子很幽默。”
“不过——”他话音一转,越过周二,捉住了李执玉的手臂,说道:“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找你的。”
话是对周二说的,但眼睛却是死死盯住李执玉。
他的额头和鼻梁都很高,眼窝便被衬的格外深邃。眼睛深邃的人,看谁往往都自带一种深情,但偏偏陈樾深是锋利的单眼皮,于是,本该有的深情,便化为了轻佻嘲弄的目中无人。
陈樾深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缓慢地说:“李执玉,好久不见啊。”
李执玉低着头,没敢对上他的眼睛。只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咬着牙说道:“请陈总放开。”
明眼人一看李执玉,都知道她现在很紧张,肩背绷得笔直,指节攥的泛青,她像是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弓,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
陈樾深自然不会放开。他居高临下看着李执玉,像是猛兽看着纤细可怜的猎物。
他攥着美人手臂的那只手很用力,把那白玉一般的皮肤攥出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李执玉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她闭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紧绷着的肩膀垮了下来。
箭矢还未发出,弓却被卸去了力道。
再次睁开眼睛时,却是看向了陈樾深幽沉的瞳仁,目光无悲无喜,平淡的如同她死气沉沉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陈樾深盯住她的眼睛,似乎是想要透过那空洞的目光,看透她内心究竟隐藏着什么。
可李执玉的空洞是那样坦坦荡荡,仿佛皮囊下的灵魂,也是这般空空如也。
静默中,陈樾深内心陡然升腾起无言的憋闷和愤怒。
他的笑声很低沉,缓缓俯身凑到了李执玉耳边:“来找你叙叙旧,怎样?”
他说完,便起身,拉开了和李执玉的距离,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