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澍歪头:“你没写?”
“写了,”路北倾说的模棱两可,“但反正你马上就会改口。”
……什么啊,莫名其妙。
陈澍感觉自己压错了宝,立刻转身回来:“唐哥,我现在呈上双手还来得及吗?”
唐明哲:“滚。”
陈澍:“……”
“叮咚——叮咚——”
磨蹭的功夫,早自习的铃声打响。
路北倾突然开始倒数:“三,二……”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完了,全完了,”外面阳光普照,陈澍却感觉自己的世界黯淡无光,“我谢谢你啊,帮我倒数我‘悲惨’的未来。”
第一节,班主任的数学。
“一。”
一道人影风一样地从后门奔了进来,径直走到后排的空位上拉开椅子。
“我靠,所以你刚才是在说这个?”陈澍目瞪口呆看着同时进来的乔以南,“你怎么知道她来了的?”
小男孩晚熟的天性使然,路北倾躲了躲眼神,假装自己不在意:“还能因为什么,脚步声像恐龙。”
……
乔以南放书包的手一顿并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和小屁孩置气不和小孩置屁气不和小屁孩置气——」
OK,满血复活。
嘿嘿。
陈澍俨然一副重新拾起救命稻草的样子:“正好你来了,数学作业借——我去,”他一眼看到了乔以南眼下的乌青,“你通宵有点严重啊?”
本来皮肤就白的女生眼下多了层黑,看上去明显加倍。
“是嗷,”苏芷关心问道,“这是怎么了?最近没休息好吗?”
“也没什么,”前者照实说,“就是我有睡前听音乐的习惯,听了心情好,心情好自然睡得就好,结,果,手机被没收了。”
不行,还是好气。
乔以南说完,皮笑肉不笑地睨向左边的“罪魁祸首”,后者则立马心虚偏过头,假装没听见,独自欣赏今天这……
乌云密布的雷雨天。
……
“他俩是不是有什么恩怨?”陈澍小声问,“可他俩之前也不认识啊。”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一个南一个北,名字就写明了,”唐明哲也解释不清楚,“不过前几天老段那事,好像还是乔以南出面替他证的明。”
“那关系听着挺好啊。”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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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南也不知道。
和路北倾的关系好像依旧处于之前互相拌嘴的状态,可在日常的相处中能明显感觉到,那份因为她带着原有记忆先入为主产生的敌对,也在一次次正面相处中,慢慢消失不见。
那颗曾经在她眼里闪耀到遥不可及的星,或许只需要那时的她再勇敢一些,都不会是那样归于平行的结局。
不过现在也不错,长大之后改变的心态,对一个人的喜欢,大概会慢慢稀释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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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歌入睡是乔以南高中就养成的习惯,现在毫无征兆突然中断,总得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雨只下了一阵。
太阳拨开乌云,重新燥热了这座城市。乔以南昏昏沉沉,炽阳又不偏不倚照上她的桌椅,燥热的天气加重了这份困倦,她伸手挡住阳光,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像她旁边那位直接趴在桌……
等下,路北倾今天好像并没有趴着。
乔以南眼皮发沉,莫名想起自己第一次实习授课的场景。
讲台下学生和旁听老师的视线齐刷刷望向她,她很紧张,但仍然出色讲完了一整节课。
可此刻她明明坐在台下,却仿佛仍被某道视线注视,片刻停留后又移开。
乔以南在半梦半醒间往视线的来源看去,恍惚之间,不出意料没有找到。
算了。她想,索性侧过头换到另一面,试图躲开那道炽热。
但其实并不需要。
男生挺直背脊,就恰好挡住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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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
唐明哲转头喊路北倾:“走了老路,抢饭。”
“不去了,出去一趟。”路北倾起身,若有若无往旁边看了一眼。
一个站起一个坐下,乔以南很轻易感觉到了旁边人的视线。
不以为意。
看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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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到某个午后。
转到一中后的第一次月考,糟糕透了。不熟悉天气的乔以南没有带伞,淋了些雨,在考场里昏昏沉沉,又因为不适应当地的教学进度和陌生环境,月考成绩和她的期望以及以往成绩相比,并不是很理想。
成绩大幅度变动,性格脆弱的她对未来一片渺茫,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