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上弟子礼,心存余悸且自责难安的唤上一声,“师父。”
师弟们紧随其后皆端起弟子礼恭恭敬敬的唤上一声师父,才敢再担忧的去瞅瞅十七,担忧的最厉害的莫过于被小师弟忽悠着,去解救一只有孕的仙鹤的二师兄……
二师兄将后山的仙鹤挨个扒拉个遍也没瞧见十七说的,有孕且被旁的仙鹤啄得脖子直流血的母鹤,本欲再仔细的给仙鹤们诊个脉瞧瞧到底是哪只有出息的母鹤要添小鹤崽了,却突然瞧见厨房这边冒起了黑烟!
二师兄本以为十七师弟八成是将厨房给烧了,但眼下这厨房好好的立在那半点也没得异样,只十七那粉雕玉琢的小脸糊了好几条灰……
他忧心的关切上一句,“十七,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摔了么?”
司音神君抖了抖狐狸毛……
连忙拿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抹,而后便瞧见袖子上黑乎乎的,也不知原本袖子就是黑的,还是自她脸上蹭下来的黑……
她木着身子抬起头看着师兄们,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咳,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师兄们都紧紧瞅着她不放松,她硬着头皮再干笑着补上一句,“正好摔在灶前了,不小心蹭的,呵~蹭的~”
小师弟原本只花了几条的小脸这么一蹭便妥妥的变成了小黑脸,小模样瞧着实在滑稽得紧,师兄们忍不住的想笑,却下意识不约而同的先瞄了下师父,而后便都老老实实的将笑给忍下了……
但这一番忍笑的形容还是被精明的司音神君给瞧见了……
且师兄们还都杵在那不走,十有八九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于是她偷偷的拿爪子拽了拽师父的后衣襟,眼下这种境况也就只有师父能救她了!虽说她也不想在师父跟前丢脸!但方才这脸已然丟了,再多丢一回也不打紧了~
他暗暗抽了抽嘴角,这般拽衣襟万万年来还是头一遭……
自打小狐狸上了昆仑虚,这不过短短的一个月里,他这诸如此类的头一遭经着的也是有些多……
他垂了下眼往身后瞥了一下,复抬眼看向一众弟子,“日后十七负责打扫为师的院子,你们都退下吧。”
这一月来她便没有消停过,若是再任她折腾下去,只怕迟早是要将昆仑虚给拆了,还是将她拴在眼皮底下,由着她折腾他好了……
司音神君瞅着师兄们都走得没了影儿才敢自师父身后钻出来,拖拖拉拉的挪到师父对面站好,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琢磨着是该先跟师父认错,还是该先谢谢师父的搭救之恩,忽地听见师父温和的问,“可有伤着?”
她愣愣的抬起看师父,忽地鼻尖儿一酸,乖巧的摇摇头,又恹恹的低下头小声嘟囔,“晚饭还没做好呢~”
他轻蹙了下眉,复淡淡的勾了嘴角,不经意的抬手抹一抹花得不成样子的小脸,“日后不会做的便要说出来,不可再逞能。”
蹭在脸颊边的指腹热乎乎的,蹭得有些痒,她没由来的心尖儿里颤了一下,怔怔的抬起看着师父,可怜巴巴的应了声,“十七知道了。”
他指腹顿了一下,默默的抽了抽嘴角,抹不干净,越抹越黑……
他收回手背到身后,淡淡的语气里似有不易察觉的笑意,“去吧。”
她懵懵的眨了眨眼,“啊?”去哪?
他缓缓的挑起眉心,意味深长瞧着小花脸……
她愣愣的跟师父对视了几瞬,才忽地明白过来,忙不迭的拿袖子再往脸上抹一把,又是一袖子的黑……
他抿了下嘴角,似有若无的轻咳了一下,“回去洗洗。”
她尴尬的咧了咧小嘴,这会儿又难得精明的想起来,眼下这幅形容也不知笑起来会不会吓人,于是便生生将这干巴巴的笑给收了回来,抬起爪子行上弟子礼,乖巧的应上一声,“是,师父。”忙不迭遁了!
他缓缓的转回身看着跑进漫天流霞里的小身影,不觉间便有如烟霞一般轻软的笑漫过唇畔……
……
白浅蓦地一噎,不乐意睨了小白脸一眼,耍赖似的扭了扭身子,小脚丫便又暗戳戳的踹到人家腿上去了,郁闷的垂下眼撅着小嘴不说话,将半边屋子都烧了,定是要被师兄们笑话了!
他失笑着捞上别扭的小身子往怀里带一带,掌心不经意的覆在小脊背拍着,裹着笑意的嗓音温缓又轻柔,“未免雪白的小狐狸当真变成了烧狐狸,我便让她负责收拾我的屋子。”
她眨了下眼,猛地抬起头看着师父,这会儿的水眸里便洒了亮晶晶的光彩,“我收拾得好么?”
他慢条斯理的挑了眉,“好。”
她倏地抿了樱红的小嘴,这美滋滋的笑还没来得及绽开,师父便又慢悠悠的接了话,“头一日便打翻了笔墨,毁了我一卷手抄。”
她陡然僵了小脸,定定的瞧着师父眼里的笑,隐隐的觉着不大妙,接着便是好听的声音又飘进耳朵里,“摔了一只茶盏,洒了一盅檀香,竹简落了一地,忙活到矮榻时,便歪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