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下黑手的亲妹躲在师父身后只露出个脑袋,还说什么是师父让她打的,方才自打师父喊他过来就没再说过话!他正想跟师父告她一状,却见他师父顺着云纤的话竟是点了头!
他恍然才想起自小到大向来都是云纤告他的黑状,师父也从来都是向着云纤,还会时不时的跟着云纤一道欺负他,人家师徒俩才是一条心……
他方才竟还天真的以为师父喊他过去是心疼他要给他疗伤,真是脑袋被撞出毛病了!
昨夜表…墨渊走后他越想越气!胳膊又疼得睡不着,索性就趁着黑摸去了他们昆仑虚的酒窖。上回过来时小浅浅就带他去搬过酒,他今日摸起来便也算是熟门熟路,本来还顾着他少君的面子,但墨渊既然不仁在先,也就莫要怪他不义了!若是不搬上他几十坛的万年陈酿难消他心头的这口恶气!
他委实一路摸得顺畅,却怎样也未料到竟会有人在自己家的酒窖外头还落了重仙障圈着!
他好不容易的摸过来自然是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且倘若墨渊是料到了他这一步才有此一举,那他就更不能叫他看扁了才是!他这仙障他虽破不开,但撬开个裂隙还是不难的,届时他只需拿法术将酒拽出来便可~
是以他便踌躇满志的动了手,却又怎样也未料到,墨渊是当真的阴险狡诈!那仙障他不只是个防御的仙障……
他才一出手那仙障便猛然朝他击来,威力之大差点将他这身子骨都给震零碎了~
他脑门儿上的伤便也是这么来的~
亏得上回回去云纤还跟他说表哥待小浅如何如何的好,今日过来的偷酒这是他,这要是换作小浅浅过来,就她那小身板还不得被撞飞了~
少君又兀自在心里抹了把辛酸泪,禁不住暗自感叹了一回,这世间也就小浅浅跟他是同命相怜,正想转过头往屋里望上一望,却忽听里头传出来一声低喝。
“长衫!送客!”
许是昨夜几番受挫留下了些创伤,此时听着这一声极为沉肃的喊话便不由得心头一惊,少君惊完才反应过来,表哥喊的是送客……
他诧异的往林子里望去却未见有生人至此,送客?哪来的客?
长衫方才引着素月上神同小帝姬过来本是想退下,但想着十七醉着他留下兴许能帮上些忙也就没走,眼下师父吩咐他送客,且师父这般震怒,饶是他跟在师父身边十几万年也从未见过。
他陡然心头一紧,不敢耽搁片刻的环顾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了少君身上,亏他昨晚还觉得他跟十七情谊深厚,没成想他竟将十七照看成这幅模样!听听,现下还在哭着呢!也难怪师父会如此动怒,师父最心疼十七了!
二师兄自然也是最心疼十七,脚下迈开步子面上已然不悦,虽礼数还周全,开口的语气却也不善了,“少君,请!”
少君懵了几懵才接受了他自个儿就是那个“客”的事实,登时便添了一肚子火气,他凭什么赶他走?!小浅浅都没说撵他走呢!他是来看小浅浅的,又不是来看他的!
屋子里头小浅浅在嘟囔着什么听不大清个数,但能听得出来还是在哭着,他不满归不满,但说到底还是有些亏心,正自亏心之际听得他师父又说了一声,“过来。”
他抬眼望过去才瞧见云纤不知何时已站得离师父十步远开外,正跟师父瞪眼睛呢~
小凤凰在她师父看向她时便晓得他要说的是什么,是以一下子躲出了老远,着急的喊了一嗓子,“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小浅!”
还未及再说点什么就忽地被一缕仙泽给拽一把,直将她的右手腕给拽进了师父手里……
云澜眼瞅着云纤几番挣扎无果最后被师父带走,且师父自始至终也未瞧他一眼好像将他给忘了~
他不禁心下一宽,正想跟眼前这位瞧着颇为实诚的兄台套一套近乎,却听他家师父那漫不经心的语调打前头飘了回头……
“还不走,等着人家送你么?”
他不知因何眼前忽地浮现出表哥的那张黑脸,不禁又是一阵浑身疼,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小浅浅又记不起他,他再留下去也委实没什么意思!
屋子里还在哭闹不休,少君逃似的连忙去追自家师父跟自家亲妹,走得远了才回头朝屋子喊着跟小浅浅话了个别,“小浅浅,你好好养着!我过阵子再来看你!”
……
一阵风落,鸟雀归林,屋外又恢复了幽静惬意,两位上神对望一眼倒也不打算多留,以免碍了某些人的眼~
折颜背着手也朝林子里转了身,端着腔调地嘱咐道,“长衫啊,我跟白真上神这就回去了,就不跟墨渊打招呼了,回头你跟你师父说一声~”
长衫毕恭毕敬的跟在后头点了点头,正想张嘴答应,忽听折颜上神又道,“对了,你去捡几坛好酒与我带上,这许久未尝过墨渊的手艺,还怪想的。”
师父的手艺自然是好,他再笑着点点头,听见上神又接着道,“哦~你们昆仑虚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