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炼成的……
其实师父这三十余万年来,炼制出来的法器委实不算多,全数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件罢了,只有七万岁那年里多了些,之后便是许久未有过,想来那时应是神魔大战正起之时,师父在忙着四方征战,守护苍生。
再后来才又有了几件,只一眼便能瞧出比之先前的灵气更盛,想来是师父后来在昆仑虚炼制的,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先前那几件,其中有一柄折扇竟是跟她的玉清昆仑扇有些像呢~
师父告诉她,那扇子唤作清玉扇,虽比不得她的玉清昆仑扇,却在当时他炼制过的一众法器当中算得上是个趁手的,他虽不曾用过,却也带在身边有几万年。
她当时把玩着同样扇面上绘着昆仑虚的扇子,还以为它是玉清昆仑扇的前身,不然怎会连名字都这样像,可师父却说他炼制玉清昆仑扇时已过了太久,若不是今日她将这扇子翻出来,他自己也要忘记了~
所幸师父带她去库房看了一眼,所幸被她发现了这些紧要得不能再紧要的宝贝,可她怎样也没想到,她虽是将那些要紧的宝贝全都自聘礼里挑了出来,且仔细地珍藏了起来,可师父却又挑了另外一份,更多的宝贝,拿了出来!
她当时明明瞧得清清楚楚就只有那几十口大箱子的,师父是何时又准备了这一份的?如今岂不是库房真要被搬空了!
她郁郁地瞅着那厢排得整齐且庄重的雕着繁复花纹的红木箱子,真是越瞅越心疼,忍不住又幽怨地瞅了师父一眼,瞅完又接着去看着她的那份嫁妆,唔,也不知那些阿爹能不能给她带回昆仑虚去……
昨日师父并未跟她提过还给她准备了嫁妆的事,师父若是早跟她说了,她定然一早便收起来了!虽说师父如今要跟她成亲却还给她备嫁妆这回事,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但师父方才不是也说了~
唔,方才阿爹说青丘自会备好,无需师父费心,师父便笑着说,那是他作为师父,给他的十七弟子备下的嫁妆,是他这个做师父的一份心意,亦是昆仑虚给司音上神的嫁妆……
总之不论如何,师父给她的嫁妆她定是要拿回昆仑虚的!唔,还有那些聘礼……总之昆仑虚的库房不能空着~
……
今日好似格外宽敞亮堂的狐狸洞依旧静得诡异,折颜瞧着白家小五那一脸肉疼的模样,再瞧着白止那总算缓和了几分的脸色,不禁替老兄弟心酸了一把,悠悠啜了一口平日里过来都喝不上的好茶,好心肠的感叹道,“唉~这还没成亲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白浅本就心下倒翻了一堆五味罐子,现下听见这话登时便似被点了火,蓦地转回身瞪向不会说话的老凤凰,“赶明儿我跟师父成亲了便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里外之分!”
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得好像她跟师父成了亲就不是狐狸洞的人了似的,说得好像是师父将她拐走了似的!
分明该是她同师父成了亲,师父往后便是狐狸洞的人,阿爹阿娘和兄长们也就都是师父的家人,青丘更是师父的家,本来父神母神便走得走,只剩下师父孤零零的一个人,怎地如今还要将他们撇出去呢。
她越想越觉着心口里头憋闷得泛酸,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回说法,她隐约觉着好像有打哪里听说过,好像确然是有这么回事的,是以她捞着茶盏便又不乐意的兀自补了一句,“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阿爹阿娘不是也添了半个儿子~”
众人:“…………”
今日的狐狸洞内始终肃静非常,以至于白家小五这一声嘟囔着实的尤为清晰,与之同时的是折颜上神狠狠抽动的嘴角,以及更为清晰的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白真上神到底是年纪尚浅,一不小心便给呛了。
同样被呛着的还有主位上也正想喝口茶水压一压心头郁结的狐帝,不过他强忍着没显露出来,只将本就黑沉的脸色憋得涨红,倒也正符合了当下的尴尬情境,他这闺女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还添了半个儿子!墨渊是能给他当儿子的?!这样的儿子谁敢要!谁又能要得起!
本来正嗔笑着瞧着自家闺女的狐后亦是一僵,脸上的笑都不知是否该收回了,自打默认下女儿同墨渊,她便从未想到过什么女婿的说法,更别说什么添了半子……
浅浅也真是不懂事,这丫头自打记不起从前的事,是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墨渊拈起茶盏递到唇边浅抿着,掩一掩不自在,亦将唇畔无奈的弧度掩下,女婿抵半儿自是常理,只是让他拿白止……当长辈来看,着实有些别扭,况且再被小狐狸这般理所当然的说出来,也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白浅这厢话一出口便觉出了不妥,抛开何处不妥不说,她突然便觉着师父更亏了……
且老凤凰那是拿什么眼神在看着师父,若非他先说些有的没的,她又哪里会出错话累得师父被笑话!
她厌烦地瞪了老凤凰一眼,又自责的偷瞄向身侧,师父正四平八稳地喝着茶,唔,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