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威猛的!十七虽如今已是上神阶品,可到底是个女儿家,真要同师父斗起来,也到底是抵不过师父的!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平日里素来最疼爱十七,没想到,咳,竟也舍得将十七累得下不了榻,不过或许也正因为师父太过疼爱十七,是以才在那回事上情难自持,况且师父向来不近女色,当真是素了万万年,如今好不容易……咳,也是合该的!
师兄们这头心下里替师父跟小师娘操心了一场大戏,小师娘那头心口里亦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适才因着她一时失手险些又受了一回“礼尚往来”,待她回过神时他都已抱着她要走到大殿了,若是定要受一回师兄们的拜也就罢了,他还非要这般将她抱着,想来过了今日她是没脸再见师兄们了~
大殿里静得慎人,虽静至如此却也能清晰感受到师兄们的气息就如往常一般立在大殿两侧,她禁不住再往师父怀里缩一缩,想着干脆装死算了,谁知坏心眼的小白脸竟停下脚步将她放在了半点遮挡也没有的主位上……
倘若他能一直抱着她由她藏着便也算了,他竟然将她一个人放了下来!
她没了束缚登时便要起身逃跑,可跟着坐过来的小白脸却又松松抓上她的手臂,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一声撞进耳中,直撞得她心肝都提溜了一截!
“拜见师父!拜见师娘!”
众位师齐齐跪行大礼,虽方才还心下活络,此时已然收心正色,乃至于鼻端发酸,眼眶发热,再出口之言语更是激昂且动容,朗朗贺愿之声仿有直冲九霄之浩气。
“恭贺师父师娘喜结连理,琴瑟和鸣!”
“恭祝师父师娘早得贵子,瓜瓞延绵!”
某小师娘:“…………”
师兄们虽心中满荡激动之情,却也到底记着分寸,说出此等他们恨不得拿修为使出传音之法大肆昭告于四海八荒的贺词时,委实是刻意收减了音量,且还是瞧着十七被师父扶着坐稳当了他们才开的口,就怕他们冷不丁的一出声会将十七给惊着,又或是惊着他们那着实太过来之不易的小师弟和小师妹——
然他们的小师娘却丝毫未领会到他们的良苦用心,不止未领会到,还实实在在地将他们嫌弃了一回。
白浅被师兄们这一连的几嗓子震得僵在主位上,一时耳边嗡嗡作响,脑袋里都是空茫的,而后听见身边响起温温缓缓的嗓音,“都起来吧。”
前头跪了两排的师兄们应声起身也跟着抬起脸,一下瞬正好跟她对上了视线,她乍然神思归位险些打了个激灵,猛地想遁去之际却突然瞧见站在最前头的……大师兄?
她惊讶得睁大眼睛,又不大敢认的起身走到跟前,待将眼前这位五官生得还算英俊,但肤色着实太过……诡异的仙君仔仔细细瞧了半刻才愕然失声地唤,“大师兄!”
叠风:“……”
十七眼里那惊诧之色实在太过明显,且也站得颇有些近,大师兄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小师娘并未能瞧见大师兄脸上那忸怩之情,主要是大师兄现下这脸,忒黑。
她不自觉地再往前凑上半步,又禁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大师兄的脸,呐呐的道,“你这脸——”嫩白如莹玉似的指头尖再往下挪一挪,“跟脖子……”
怎地黑得跟煤炭球似的!这才不过多少日未见,大师兄怎地就黑成了这幅模样??
师弟们憋笑憋得肩头耸的一颤一颤的,大师兄默默在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而后下意识瞧向主位,师父正自喝茶……瞧着倒是不恼他了。
他暗暗在心里松一口气,复看回眼前睁着大眼睛等他回话的十七,忽然想起什么又匆忙退后一步站好,正想老实应话,却见唇红齿白的小师弟又张了嘴——
“大师兄,人家都说生得好看的就像是白面团捏的,你这……就像是泥球儿捏的!”
后头不知是哪个师兄没忍住噗嗤了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师兄们肩头抖得更厉害了。
叠风:“…………”
十七这话说得着实太过认真,这幅表情,这幅语气,倏然就让他想起了十七初来昆仑虚的第一日,那日拜完师,要送折颜上神走的时候,十七就是如现下这幅表情,现下这幅腔调,站在殿前的石阶下头,说师父生得像戏折子上的小白脸……
彼时他听着这话时有多难以形容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此时他这心中的滋味就是翻了翻儿的,果然是十七,还是同当年一样的“会”说话……
会说话的小师娘见大师兄动也不动的呆滞在那里,无端地便有些可怜,是以她又将指头往前伸了一伸,想要在黑泥球儿似的脸上戳一下又没大得去下手,只诧异又替大师兄不平地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唔……这怕是白不回来了吧?
大师兄默默再往主位觑上一眼,正想启唇回话却又被人截了去。
某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师弟先接了一嘴,“大师兄,师娘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