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色,让人心底也化开一片无以形容的温软。
他微抿了抿唇,静默片刻,复轻弯了唇角,缓缓出口的嗓音温低而轻柔,与之月色无异,“女子为阴,以血为主。其血上应太阴,下应海潮。”
她爪子一顿,懵懵地转头看向小师父,惊愕得眼睛都要睁圆了,太阴?什么东西?小师父该不会是此时想要给她补功课吧??
他余光里能瞧见小狐狸惊呆的小样子,心下好笑却也未偏头,只望着温皎月色,柔声续道,“月有盈亏,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是以也谓之月水,月信,亦谓月经。经者,常轨也,是为世间常理。”
她听到什么月事月信才意识到小师父说的是什么,腾地一下便红了脸,小师父目不斜视地赏着月,便好像方才他说的这话,是在说今夜的月色不错……
可他说的确然不是月色的事……
她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又忍不住身旁偷瞄一眼,手里攥着的叶子无意识地揪出了裂痕,埋着脑袋小小声地嘟囔,“师父同十七说这些做什么~”
他耳捎漫过薄红,与她说这些,他自然也是难为情的,可从早上至今,她的羞怯局促他皆看在眼里,他不想她因此事而觉得窘迫,况且本就是件美好且寻常的事,若要怪责的话,还得怪他早上行事鲁莽。
他眸中映着一轮暖月,月色盈满如水,“女儿家的月事,是月与潮汐对世间女子的牵引,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微静了静,侧首看向红透了脸的小姑娘,不觉间语气更为温柔,含着同样温柔的浅淡笑意,“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怔怔地抬起头,忽然有酸意冲上鼻尖,原来他同说这些,是为了宽慰她,告诉她不用害羞。她模糊记得,年少时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阿娘也同她说过许多话,她并不觉得女子的月事是什么羞耻的事,可也从未觉得是好事过,会腹痛,又麻烦,许多需要忌讳的事。
可眼下师父却同她说,女儿家的月事,是月与潮汐对世间女子的牵引,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以至于她能隐隐感受到的腹中的不适,都变得让人觉得愉悦起来。
她重新低下头,又忍不住抬头看向那轮满月,今夜天色不错,墨蓝色的天穹静湛无云,显得月色格外清皎撩人,可那温润月色却好像不及身旁的白衣惹眼。
按理说此时的师父比她小了整整七万岁,她理应将他当成个需要人疼着宠着的小少年才是,可现下她却突然觉得自己才是年纪小的那个~
往日里他同折颜在此赏月从未发觉有何异样,眼下却觉得此处太过静谧也太过窄小,小到他能清晰的嗅见小狐狸身上的桃花香,虽幽淡却难以让人忽视。
他方才还让她无需害羞,可此时两人安静的坐在此处,却让他越发不自在。
有风拂过枝叶带起一丝凉意,水沼泽素来入夜清寒,露水也重,她眼下的身子不宜受凉。他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却见小姑娘睫羽轻颤,似灵蝶振翅,也似羽毛扫过,扫得他心头泛起一缕微妙的痒,似难耐,也似悄静的欢喜。
他不觉弯起嘴角,视线落向缠着树叶的小手,许是深浓的绿色衬得小手太过白皙似雪,一看便让人觉得那只小手是凉的,让人有一种想要握住暖一暖的冲动。
他指尖微动,觉出自己的念头又蓦然收了拳,不禁虚咳了一下,不经意放得轻低且柔软的嗓音亦有些拘谨,“此处有些凉,再坐一会儿还是回去。”
她手上一顿,脸颊腾地又飞上热意,这就要回去了么?可是她还没坐够呢,这般只同小师父两个人,咳,躲在这隐秘的树冠里,虽是说不出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她就是觉得喜欢呢~
她飞快地偷瞄一眼身旁的人,又在触及那道温软眸光时慌忙避开,强做如常地再看向今夜格外好看的圆月,含糊出口的小嗓音却黏软得厉害,“再坐一会儿吧~”
小师父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她没由来地便又觉得有些害羞,随手再拽上一片叶子摆弄着,小腹里却忽地绞起一股疼,像是应着师父的话,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树冠里,吹得她周身生了几分凉意,不晓得是不是傍晚时睡在树下受了凉,眼下腹内竟是更疼了。
她下意识皱了下眉,手心抵上小腹,下一瞬,一缕温热贴到腹上,继而是熟悉的仙泽慢慢涌入体内,原本的绞痛顷刻便散了。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仙泽是在帮她驱散体内的瘀血,虽与她平日里自己用的净化瘀血的术法不同,可效用却是一样的,且这缓缓流淌在体内的仙泽比她自己用的术法更为温和。
她如今聚不起仙泽,眼下这帮她的人是谁自然不用多说,她转过头,小师父正好化去掌心的仙泽,她腹中也再无半丝不适。
他拢拳置于膝上,知她在看他却未偏头,他还是第一次为女子……用这种法术,小狐狸活泼好动,若因此拘上几日只怕要闷坏了。其实早间便该如此,只是彼时他也是头一回经历此事,一时无措便也未能想起尚可如此。
轻扫的风未止,拂得树叶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