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
一伙人迅速跑散开,黑泽澄跟Gin来到了能够看得到白田一行人必经之路的位置。
白田秋奈上次抢药的事情已经败露,后面居然还妄想安插眼线进入组织偷取药方,她的几个潜入组织的手下已经全部被黑泽澄清理了。
组织的脸面受挫,绝不会轻易饶过她。
可白田秋奈身后的势力虽说不能完全与组织势均力敌,却也是不能被随意剿灭的存在,不然这次也不会出动这么多代号成员。
黑涩会碰上了黑涩会。
只要这次成功打击了白田秋奈的势力,任务就算成功。
他们的计划是,让那个可以给白田秋奈出谋划策的白田秀和,彻底成为一个废物。
“距离他们路过的时间还早,我先熟悉一下环境。”黑泽澄擦拭了一下狙击镜,把它架在那里,没等Gin的回复就离开了。
她走下狙击位置,碰到了在下面作接应的安室透。
“行动已经开始了,你要去哪?”安室透看着神色有些慌张的黑泽澄,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问她。
黑泽澄没有给予他任何一点对视,迈着腿朝一个方向跑去,只是飞速地说了句。
“我能保证他们经过时回来。”
安室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居然有些说不出的苦楚和郁闷。他也不清楚这些情绪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总是怕,她冲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喜欢吗,还是看不得她落入黑暗呢。
安室透靠在墙上的身体挺起,伸出手向后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自嘲似的笑了笑,转身又投入了观察的接应工作中。
一遇到白田秀和的事情,她就会变得很慌乱呢。
黑泽澄绕了个远跑到码头那一边的集装箱群中,她刚刚跟Gin一起过来的时候,发现这儿好像有个不寻常的东西。
一块掉在地上的手帕。
黑泽澄捡起那块手帕,突然听到集装箱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她急忙缩到集装箱内部,打开了□□的保险。
脚步声迟迟没有逼近,反而是拖沓着鞋子,漫无目的般地在这附近游荡,蹭着地面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黑泽澄想不出这会是什么人,什么人会拖着条病腿在这危险的地方走动。
她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帕子,顿时瞳孔紧缩。
那块青色的帕子右下角,绣了一个横平竖直的“清”字。
黑泽澄立刻回忆到了过去那个一度让她日夜牵挂的人,那个病殃殃的人,那个在她面前苦苦挣扎的人。
她主动走出箱外,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那个拖沓脚步声来源的身后,用枪抵在他的脖颈处。
她明显感到那人身体一颤,缓缓背对着她将两只手举起,以示投降。
“杀了我吧,Merlot。”
这个人背对着黑泽澄,也绝不可能听到她压低的脚步声,却仍说对了她的名字,或许应该说是代号。
黑泽澄听出了他的声音,也不觉心头一颤,皱着眉头强忍着泪水,咧开微微颤抖的嘴。
“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人慢慢转着他那行动不便的腿,拖沓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他面向黑泽澄,大胆地握着她手里的枪,把枪口放在自己鼻头的位置。
“你身上有Gin常抽的烟草味,很淡,淡到一定是他染给你的。”他也忍了下语气中的呜咽,又接着说。“你说过的,打鼻子,可以瞬间制服敌人。你看...我还记得呢...”
黑泽澄感觉身上一阵麻木,指尖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她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积蓄的泪水,任由它们划过脸颊,在夜色里闪闪发亮。
那人的眼泪随着转身的晃动滴落在黑泽澄举着枪的手上。
她放下了枪。
“秀和,为什么一定要叫我Merlot...”
黑泽澄其实心里很清楚,她此刻是黑衣组织的Merlot,而站在她对面的白田秀和则是她姐姐背后势力的一份子。
争锋相对的两大家族,又怎么能亲切地称呼彼此的名字呢。
白田秀和弯下腰,扶着自己的腿,有些吃力地继续恳求着黑泽澄。
“对不起,澄...请你杀了我...”
“不,也不是这个名字。”黑泽澄无情地打断了他。
白田秀和实在是体力不支,拖着恶化的身体瘫坐在地上,大口吃力地喘着气,两条胳膊勉强撑在地上。
“清,你听我说。”
“我回到姐姐那里以后,从没有为她出谋划策过,我不清楚传闻为什么说我是她的军师。”
“我不满姐姐抢药的事情,我跟她大吵了一架。”
“可她偏说我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