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大缓缓转过身,眼神冷漠,嘴里说了些什么Scotch到最后也没吐出他同伙的信息,就打算转身离开。
黑泽澄愣在原地,全身不住地发抖,根本听不清诸星大都说了些什么,她冲过去,拉住了想离开的诸星大。
“是你杀了他!”黑泽澄拽住他的肩膀,死死盯着诸星大的眼睛,两个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又分开。
安室透虽然也十分震惊又悲伤,但还是拼命控制住自己,走上前去把黑泽澄拉了回来。
“这是咱们每个人的任务。”他凑到黑泽澄的耳边,轻声提醒着她不要乱了阵脚,暴露自己。
“还没确定他是不是公安的卧底,难道不应该把他带回去审问吗!直接杀了他算什么!你是何居心!”黑泽澄推开安室透,摇着诸星大的肩膀。“那是左轮□□!你抓住轮轴的话、以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扣动扳机!”
“你怎么会不能阻止他啊!!”
黑泽澄掏出枪,冰冷的枪口黑洞洞地正对着诸星大。
“我只开一枪,我要你陪葬!”
“他是公安的狗,你跟她在一起只会连累了你。”诸星大知道黑泽澄素日里对景光的爱慕,一下子失去自己的恋人,她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事,他右手插在兜里,语气平淡。“或许,他也只是为了攀附你呢。”
安室透见状,遏制住内心的崩溃,他挡在黑泽澄枪口前面,看着她摇摆不定的模样,坚信她不会对自己开枪。安室透慢慢靠近黑泽澄,最后把她拥入怀中。
她放下了枪。
诸星大也趁着这个空档,立刻离开。
黑泽澄在安室透怀抱里哭了许久,哭到声嘶力竭,哭到快要窒息。安室透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一直在试图唤回她的意识。
黑泽澄艰难地睁开眼睛,脱离安室透的怀抱,走到倒在墙边的景光面前,她从刚登上天台起,就一直不敢面对他冰冷的尸体。
一发子弹顺着他胸前衬衫的口袋直直射入了心脏,鲜血染红了黑泽澄湿润的瞳孔,她抽出胸前同样被击穿的手机,明白了这是光哥最后一次对她的保护。
“善后小组马上就要来了。”
安室透低着头,眼角下垂,情绪怎么看也不像是为组织除掉了老鼠应有的高兴。
他分明说这是个大功劳。
黑泽澄蹲在景光面前,看着哥哥紧闭的双眼,她无法想象,昨天那个活生生的人,那个说好今天要和她一起吃蛋糕庆祝的人,那个对自己颇为照顾的人。
永远都无法再睁开眼睛,无法再拥有温柔的笑意。
“Rye那个混蛋。”黑泽澄慢慢站起,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接近有气无力了,语气却还是努力的咬牙切齿,尽管有些呜咽。
黑泽澄最终还是被安室透拉下了天台。
她的双手冰凉,神智恍惚,几次差点从阶梯上踩空,都被安室透及时拉住。
摇摇晃晃的,也算是下了天台。
安室透望着夜空中零星的光亮,强忍着内心的哀伤。
如果说,黑泽澄难过的是失而复得的兄长又匆匆离去,安室透所失去的,是他实打实的幼驯染,景光陪安室透走过的日子太多太多,他们共同的回忆也比和黑泽澄经历的要多更多。
悲伤的分量是无法做比较的,尽管安室透现在也感觉心如刀绞,却还是不能在黑泽澄的面前表现出来。
他轻轻牵着的这个女人,平时相处中能感受到她没有传闻中那么的冷血,可在组织工作的任务中,她所表现出来的残酷也不能叫安室透忽视。
真是让人看不懂的女人。
“Bourbon,你说Scotch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黑泽澄意外地开了口,眼角的泪花还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安室透看着她的眼睛,声线低沉。
“他会是最亮的那一颗。”
一周后,黑泽澄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斥责着自己早就应该习惯身边人的离开。
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固定搭档,需要Merlot亲自出马的任务,危险系数和难度等级都高的离谱,她的临时搭档也在行动里走了一个又一个;这些年来,她经历了宫野夫妇的离开,亲手送走了白田秀和。
她强迫要求自己不许伤心,而是应该反思。
反思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景光的身份,从她离开孤儿院的那时起,她就已经是组织里能干的Merlot了,抛开景光作为她哥哥的身份,她更是应该为组织的发展感到恭喜。
是组织给了她家的感觉。
黑泽澄本就是被抛弃的孩子,景光的陪伴与Gin等人比起来,显而少之又少。
就当是做了一场美梦吧,没有景光的世界,黑泽澄也不再需要善良了。
作为组织里的骨干成员,虽然以前安室透看起来跟景光的关系不错,但是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