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mouth你的资料拷完了?”安室透看着姗姗来迟的Vermouth,面露不悦。
Vermouth摇了摇被串成项链的U盘,妩媚地笑了。
“Tennessee呢,怎么只有你们?”Gin和Vodka也赶到了撤离点。
不论几个人怎么呼唤,也不见耳机里传来黑泽澄的半点声音。
安室透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转身向塔的方向跑去,祈祷着快点看到黑泽澄赶来的身影。
他也的确看到了——可她,正位于爆破的正中央。
黑泽澄看见了来寻找她的安室透,也奋力向他奔跑着,身后席卷整座塔的火光像猛兽一样,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黑泽澄已经跑的很快了,可还是不够快,火焰迅速追上了她的步伐,她只觉得脚底热的可怕,身后的灼烧痛得让她落泪,可刚刚掉下的泪珠却又被高温蒸发。
两个人互相奔赴的人,都在最后一刻向对方伸手扑去,可无论两个人的胳膊如何伸得再直再长,都终不及在花店两人指间相触的缘分。
安室透只拉到甩起的手链,红绳被火咬断,黑泽澄也就在他的眼前,被火焰吞噬殆尽,迅速没了踪影。剧烈的爆炸还在继续,安室透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回过神时只剩下眼前燃烧的烈火,和被爆炸推出很远距离的自己。
他瘫坐在地上,思想宕机,脑海里只有最后看到黑泽澄的一瞬之间。
她在熊熊烈火之中,对他说了最后几个字,安室透听不清,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紧张的情绪关闭了所有人的耳朵,世间从未如此喧闹,也从未如此安静。
他只能靠火光乍现的记忆里回想起,黑泽澄的嘴型,约莫是在说——
“我爱你。”
可他却从未对她诉说过这份爱意。
安室透想冲进火里,找寻黑泽澄留下的一点痕迹。却被Vodka一把拉住。拉住他的,还有理智,和他未完成的使命。
肩上的担子,变得更重了。
“这...这不可能啊。”Chianti作为狙击手,平时却与黑泽澄交情甚是不错。
Vermouth也盯着那堆火焰,不知是火光映上了她的眼眸,还是她也红了眼眶。
Gin压低帽檐,声音也有些沙哑。
“迅速撤退。”
组织里的气氛从未如此低沉,成员的陨落已经是家常便饭,即便是有代号的高层也有失手的时候。可黑泽澄不同,她在组织的存在早就超出一位应当为组织拼死拼活的代号成员。
非常喜爱黑泽澄这个孩子的Boss也没能忍住哽咽,用手抹了下泪水。
对其他成员的“不中用了”,也从黑泽澄这儿变成了——
“不许忘了她。”
该怎么忘呢,Gin瞥了眼安室透手里死死攥住地半根手链,很想一把夺过来,却又在看到手机里自己跟黑泽澄的合影时放下了这个念头。
那时候的她依旧是那么任性,看到自己从Sherry的实验室走出来,就要求他必须带她去一次游乐园,否则就要说他偏心。
那个时候的黑泽澄,应该只有16岁吧。
Gin关上手机,长叹口气,离开了据点。
安室透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Vermouth有些红肿的眼眶。
“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我知道。”安室透撑起的假笑就已经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你不是也不相信赤井秀一死了吗?”Vermouth继续说下去。“Tennessee比他还要强,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了?”
安室透摇摇头,这两者不一样,他亲眼看着黑泽澄从自己眼前被火光吞噬,又亲自感受到她的生命从指间流逝。
留给他的,只有这被烧的只剩半根的手链,和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那句“我爱你”。
“安室先生最近情绪比阿澄小姐还消沉啊...”园子凑到小兰耳边,看着在吧台后面忙碌的安室透。
“这么说来,已经很久没见到阿澄小姐了欸。”小兰突然意识到。
“阿澄小姐不是开了一家花店嘛,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吧!”园子提议道。
“你们的三明治。”安室透为她们上餐,又不希望她们被伤害到,便补了句。“黑泽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他们之间的称呼,也变得陌生。
“这样啊...”小兰的语气里多了份失落。
柯南坐在边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在傍晚波罗快要关门时,他跑到波罗,见到了独自一人的安室透。
“安室先生,那个Tennessee,究竟去哪里了?”
安室透打扫着店铺,没有注意柯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