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宣瑞被肃予霄差去办事儿,半夜才回到府上,一进门却见屋内灯火通明,李萱儿正襟危坐地等着他。见他回来,李萱儿问:“你这是到哪里去了?”
肃宣瑞听她语气不善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怎么还没有歇息?”李萱儿冷笑一声说:“小七今日娶妻,我做嫂子不操办好了跟你这个做哥哥的说一声怎好歇息。”肃宣瑞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小七,哪个小七?”
“你七弟,肃宣珉!”李萱儿说,“你做下的好事,如今还在这儿装作不知道!”
肃宣瑞更加困惑了:“宣珉?他才八岁他娶什么亲?”
李萱儿见他的样子不像装假,也有些不解:“不是你要把叶忘忧娶进府里的吗?”
肃宣瑞大吃一惊,忙问:“叶忘忧?你说清楚谁娶她了?和小七有什么关系?”
李萱儿原本想着既然李洛儿都知道的事情,想必不是什么秘密,便直接拿来问肃宣瑞,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是自己亲口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最后她心烦意乱地把肃宣瑞赶了出去。
肃宣瑞冲进肃予霄的书房时,肃予霄用手指头冲他比了个“三”。
“第三波了,”肃予霄说,“你是今天第三波来找我的人了。”
肃宣瑞不明白今天家里的人说话为何都这样没头没尾,问他爹:“什么第三波?”
肃予霄说:“叶忘忧那事,你是第三波来找我的了,我就知道你也得来。”
原来,今日轿子抬进王府的时候,小七的娘亲便哭哭啼啼找了肃予霄。她嚷着,小七的身体是不好,但是小孩子嘛,将养几天就没有事了,这如何还娶妻冲喜了?王爷您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说小七活不长了?而且如今这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乡野村姑,也不知道与小七的命格合不合,这样仓促娶妻对小七是祸不是福啊。
肃予霄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又无法明说,只能吼道这是皇上赐婚,你怎么敢说是祸不是福!圣上都决定的事,哪里轮到你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如此这般,把人打发走了。
接着便是肃予君夫妇上门。肃予君跟他在那打了半天官腔说了一些家国大事,那对姐妹说什么却不得而知,但显然他们是为了叶忘忧来的。
“所以叶忘忧真被娶进府了?娶做……小七的媳妇?”肃宣瑞听了这个消息,既震惊又不解。
肃予霄见儿子这样子,不满地吼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周折才把她娶进来,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见父亲发怒,肃宣瑞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是我想娶她呀!结果这一回头她就嫁给小七了,算怎么回事?再说小七才那么大点……”
肃予霄打断他:“你娶?你怎么娶?你强抢民女吗?能通过小七娶了她,还是我说小七身体不好要冲喜,才求了你祖父赐的婚旨!”
“啊,还是赐婚……那我岂不更没戏了?”
“榆木脑子!”肃予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二伯今日上门,他是找我来叙旧么?上午人娶进门谁都没告诉,下午他就知道了,可见这姑娘对他来说非同一般。这样你还想着明媒正娶?你娶得来么?别计较那么多,先把人弄回来再说!”
肃宣瑞还想说什么,肃予霄却堵住了他的话:“别那么多废话了,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肃宣瑞终于不再纠结谁娶了叶忘忧,他挠挠头说:“我问了那人,他说那日二伯确实说过,叶无岂知道一个可以颠覆王朝的秘密。”
肃予霄闻言陷入沉思。
兄弟相争多年,无数的秘密和消息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他一直知道肃予君与叶无岂之间有一些往来,但他只当着肃予君是念着与叶家的旧情,或者仍对叶家抱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期待——毕竟叶家虽然败落了,但当年叶相的门生还是遍布朝野。不过,这么多年来,叶相的势力已被瓦解殆尽,纵是提起旧事,他也不认为肃予君能和叶家再起什么事端。
是以,那些关于叶家的消息,他也没有深究。之前,他听人说过叶无岂那个“颠覆王朝的秘密”,当时他不过一笑置之,有这样天大的秘密,肃予君断不会这样公之于众,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直到他见到了叶忘忧,样子酷似叶丝珑的叶忘忧。这让他在千头万绪中似乎找到了有用的那根线,肃予君与叶家的关系似乎还有待琢磨,亦或即使那些往事不会再有什么波澜,却也可以加以利用形成新的事端。
于是,叶无岂和那个秘密,就像一面显眼的旗帜一样,突然跃入他的脑中。
更何况从之前那伙被剿灭的叛军中,确实查到叶无岂的踪迹。
肃予霄把自己的猜疑一一向肃宣瑞道明。
肃宣瑞听后大为惊讶:“可是,我还打听到,叶无岂在那之后又开始了逃亡,而追他,似乎正是二伯的人。”
这句话又让肃予霄陷入了沉思。
那这一切便解释不清了,如果说肃予君与叶无岂所求一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