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想了想道:“这样吧,宽叔,我多做一些,给您老人家尝个鲜。”
所谓吃人嘴短,阿英深谙此道。
但是宽叔还是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道:“我年纪大了,对那个冰凉凉的东西消受不起,但是我倒是想着,晚间王爷该回来了,小娘子若是有心,何不趁手多做一份,算是孝敬王爷的一番心意,至于银子嘛,就不收你的了。”
阿英愕然,她可不想给南絮做东西吃。回头再传到他耳朵里是她做的,还不定怎么想呢。
“不行,不行。”阿英摆手拒绝,“我宁愿给银子。”
“为何?”宽叔不解,“若不行,不做就不借。”
阿英道:“王爷身份贵重,咱们做出来的东西怎能轻易入得了王爷的口,若是吃出什么好歹来,我可不就领着全家西游去了。”
宽叔沉默,想了想也是。
看到宽叔为难,阿英也发愁。小娘子咬指垂头琢磨着,其实她明白宽叔的心,他这并非在倚老卖老地拿乔,实在是这旧宅里头没什么侍奉的人,老人家从小看着南絮长大,心疼得紧,总觉得每次他来都伺候的不好,委屈了小王爷,所以巴巴着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得留给他,好似南絮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但是一片真心,老人家嘛,都是如此。
最后,还是阿英妥协,道:“这样吧,宽叔,您有您的心思,我有我的难处,咱们互让一步,我教您做,王爷的那份您亲手做给他。这样,日后若是王爷想吃的时候我也不能回回都在,你会做岂不是更方便。”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宽叔爽快地答应了。
说干就干,二人足足忙了一整个下午,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仔细,这才完成理想中的样子,阿英还不忘叮嘱宽叔,若是王爷问起千万别提她。
冰凉俊美的酥山做好啦,尝一口,绵密香甜,冰爽可口,简直不能更好吃了。
宽叔连连夸赞:“阿英小娘子真是厉害,佩服佩服,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差遣便是。”
阿英笑道:“那可不敢当,宽叔别再瞧不起我就是了。”
一句话说得老爷子红了脸,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将好容易做好的酥山存在冰中,又给阿英凿了两块冰带着。
阿英这厢才抱着自己的酥山坐上了马车。
天边晚霞漫天铺在街道上,仿佛洒下了细碎的金,尤其那砖缝间的水洼,映着灿烂的色彩,恍若镜面一样,一脚踩上去,那镜面破碎,裂成无数金色的小镜。
家中依旧安静,风吹过,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冷世安依旧坐在窗前,专注地写字,竟都没有发现她回来了。
“阿兄。”小娘子捧着食盒站在他面前,一脸得意。
“回来了。”少年微笑,眼睛弯起,“我去给你倒水。”
“阿兄别忙,我不渴。”小娘子拉着他到桌前坐下,冷世安这才看到面前摆着一个高高的食盒,木质红漆,上面还雕刻着镂空的花卉,盒面上用贝母装点成花瓣的样子,光照在上面,呈现出多彩的颜色。
“我给阿兄做了好吃的带回来。”小娘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起身将身后的大门关上。
“是什么。”冷世安问。
“酥山。”阿英问他,“阿兄可曾吃过。”
阿英盘算着他从小在国公府长大,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这种东西最起码应该是见过的吧。
可是冷世安摇了摇头,道:“不曾见过。”
阿英愕然,心弦上一阵抽痛。
他又继续道:“不过我曾经在书本上知道此物,有诗云‘三山五月尚清寒,新滴羊酥冻玉柈。何物风流何可称,兔毫花沦小龙团’。想来说的就是此物,名为,酥山。”
阿英忙点头:“正是,正是,阿兄可真厉害。”
说着将食盒打开,白色的青烟升腾,小山一样的酥山呈现眼前,乳白的颜色,上面头淋着姜黄色的蜂蜜,周围还点缀着用瓜果、蔬菜做成的“山石”“花草”和“树木”,惟妙惟肖,宛如一幅仙山云境图,简直美不胜收。
冷世安有些吃惊,这竟是她亲手给他做的。少年心跳如捶鼓,一下一下敲打在心尖上,一时怔愣着不敢动手。
阿英见他不懂,催促道:“阿兄先尝尝,这是你的,阿爹阿娘那里我也准备了。”
他这才回过神,这种东西极易融化,小娘子辛辛苦苦忙了许久可不能曲了她的心。
冷世安拿起汤匙,可是这样美丽的景致如何能忍心破坏它,正在踌躇之时,阿英也拿起汤匙,将那山顶上的一尖裹着蜜白乳舀起,送到他嘴边,“阿兄尝尝看。”
蜂蜜的甜混着乳酪浓郁的香飘入鼻息,惹人垂涎。冷世安轻轻将汤匙放入口中,将整个汤匙裹住,满口生津,冰凉甜蜜,唇齿盈香。
“好吃。”他赞叹,“阿英真厉害。”
小娘子笑得很满足,两只手托着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