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送来请帖,道是南安王妃设宴,邀世家公子小姐共乐。
沈皎烧还未完全退去,整个脑袋晕乎乎的,摸着胸脯咳嗽。
谢兰意见此,劝说她在府中养病,别去赴宴,日后有得是机会。
那哪行,这宴会上可少不了她这个恶毒炮灰作妖。
【女配沈皎需在宴会上与沈离月作对,将女主推下水。】
又是推下水,能不能换点花样,她就不能有点技术型的陷害么。
嗷,差点忘了有脑子的陷害是给沈茹月的,她是纯纯无脑,当垫背的,不然怎么叫炮灰呢。
沈皎向谢兰意摇头,“区区小病,不足挂齿。”
谢兰意敲了敲沈皎的脑袋道:“你是因为那敬王殿下也来,这才也要跟着去,连自己的病都不顾。”
那才不是,沈皎此刻才想起,萧容景也来常州了,他是皇子,此次宴会永安王妃宴请宾客里自然有萧容景。
但她总不能跟阿娘说她是奔着去干坏事吧。
沈皎眼眸一闪,扯了扯嘴角道:“阿娘怎知我是为了景哥哥,皎皎都好久没见过景哥哥了,甚是想念,阿娘就通融通融,让女儿去吧。”
谢兰意无奈道:“罢了,你去吧,不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呀你,何时能忘了那敬王殿下,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何必只喜欢他。”
鬼知道,天下好男儿那么多,这破话本子,偏让她跟在萧容景屁股后面不放。
沈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阿娘。”
谢兰意叹气,沈离月在旁也叹气,拿着筷子吃不下饭。
她这阿妹当真是痴情,从前与皎皎不太熟络,只当是这小姑娘也太过胡搅蛮缠,与京城所有人那般看戏。
可后来与皎皎熟络起来,才知她这阿妹可爱又仗义,当真想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爱。
想到那对皎皎爱答不理的二皇子,如今只觉他眼睛长哪去了,不知好歹,连皎皎这般好的姑娘都看不上。
一想到她家皎皎带病,还坚持不休去看那敬王殿下,恰逢此时沈皎还咳嗽了几下,她是更吃不下饭了。
宴会那天,二舅母给沈皎做的衣服正赶制完,一大早她便拿来衣服让沈皎试试,若是觉得不错,刚好可以穿宴会上去。
春装是一套青绿色的薄衫,上有月牙白的小团花图案,袖子不大不窄,行动方便又不失贵气,沈皎穿上,俨然一个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姑娘。
二舅母满意地点头,但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玉珠无字佩,给沈皎挂上。
沈皎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二舅母,太贵重了。”
二舅母语气温柔,“若没有皎皎,二舅母这玉佩怕是给那刘义赌博还债去了,而且这样式实在是小姑娘家带的,皎皎带着刚刚好。”
“那皎皎便谢过二舅母了。”沈皎摸着玉珠子,乖巧一笑。
“来,二舅母给你打扮打扮,让我们皎皎成为宴会上最美丽的姑娘。”二舅母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盒道。
沈皎乖顺地任由二舅母梳妆打扮,她对这些装扮一向没有水准,只知花里胡哨地弄上去,就任务完成。
二舅母细致地捯饬,粉刷在脸上轻轻抚刷,舒服极了,险些让沈皎睡过去。
“好了。”二舅母抿唇一笑,“皎皎长得本就不错,如今好好装扮更是明艳动人。”
沈皎睁开眼,只见阳光斑驳从树枝间泼洒而下,袅袅檀香烟雾里,一个明媚的女子眨眼,肤如珠白,唇若红樱,脸上胭脂明艳,一双眼眸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沈皎戳了戳自己的脸,直呼二舅母好手艺。
二舅母又挑了几支称衣裳的珠钗,插在今年常州流行样式的发髻上,如缀桃花,不过是给美人添了几道春意。
沈皎望着镜中熟悉又不太敢确信的自己,笑道:“二舅母,真想把您也一并带入京城。”
“二舅母也舍不得皎皎。”她温柔地勾了勾沈皎的鼻子道:“等皎皎赴完宴回来,二舅母教皎皎打扮好不好。”
沈皎自是喜出望外,她从前觉得妆容衣着繁琐,可如今见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忽觉得好好捯饬自己也不错。
于是沈皎笑道:“好啊好啊。”
谢府门口,谢子衿一身竹叶纹青衣站在马车前,等两位表妹。
沈离月先走出,二人客气行礼。
“皎皎表妹怎还未来。”谢子衿问。
“说是二舅母在给皎皎打扮。”
沈离月唇是笑着答的,但内心想着皎皎怎还未来,不然这谢表哥又得问她一堆父亲沈太傅的事。
谢子衿一听沈皎打扮,暗叹不好,他这小表妹不打扮时,眉清目秀,脸圆圆的说得上可爱。
可这一到打扮……他曾有幸见过一次,胭脂如火涂在皎皎的脸上,像极了唱戏的,说实话……有些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