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野兔被处理的很干净,用一根比秤杆还粗的树枝穿起,在火里烤得滋滋冒油。
这只野兔的个头不大,仅够一个人吃,温喜今被肉香馋的咽口水,“垂金仙长,这是烤给谁吃的呀?”
翁垂金目不斜视地盯着那只野兔,表情看起来非常认真,“给姑娘你。”
温喜今顿时眼冒亮光,“太感谢你了,我都饿的不行了。”
“诶?怎么没看见伯前仙长,他去哪里了?”温喜今这才顾的问一问司伯前。
“车顶上。”翁垂金的口气一贯的冰冷无温。
温喜今霍地回头,果然看见司伯前站在车顶,衣摆被风猎猎吹起,宛如一头振翅欲飞的鹰。
两人视线相交,司伯前非常自然地勾起一个笑,明明曾经是统领整个魔界的人,周身的气质却比神仙还要清和。
司伯前的笑容太具有欺惑性,温喜今怕再看多看几眼都要忘记他是魔头这回事,匆匆忙忙回他一个笑,赶紧转回脸。
还是眼前这只快要烤熟的野兔比较实在。
等温喜今吃完野兔,翁垂金把火堆一埋,三人继续赶路。
肚子被填饱,温喜今浑身都暖和了起来,一扫先前的乏软,抱住车窗沿的手臂也变得更加用力,依然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也许是山路变得更加崎岖,翁垂金驾车的速度倒是比之前要慢一些。
圆日当空,金灿灿的阳光倾洒下来,拂进窗里的山风都带着一抹舒适的温度,温喜今心情也跟着变松和,开始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
“伯前仙长,我们还有多久才到舟丘县啊?”温喜今回过头,问对面盘膝而坐的司伯前。
司伯前睁开眼睛,乌黑的瞳子里噙的是一如既往的温煦,“再翻两座山头就到了。”
温喜今淡淡地“哦”了一声,又将脸转向窗外,仰头去望空中的飞鸟。
阳光照得她皮肤仿佛在发亮,一缕鬓边丝被风拂向后面,像一根柔软的柳条在司伯前眼前飘动不息。
***
到舟丘县已经接近黄昏。
守城的卫兵正在关闭城门,翁垂金跳下马车,小跑到城门前,拿出一块铜做的牌子,从只剩拳头宽的缝隙里递进去。
其中一名卫兵核验了一下牌子,随后表情恭敬地递还给翁垂金,与另一名卫兵又把城门向左右推开。
温喜今撩起窗帘望向外面。
夜幕尚未降临,舟丘县的街道却已经看不到什么人。
沿路的店肆要么已经关门,要么正在关门,似乎都打算抢在最后一抹霞光消失于天际之前回家。
温喜今回过头,看到司伯前已经睁开眼睛,她也终于可以问一问舟丘县的事,“伯前仙长,舟丘县闹的到底是什么妖怪啊?”
司伯前面带笑意,“打更妖。”
温喜今看过不少奇幻小说,打更妖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以具体讲一讲吗?”
司伯前倒是有耐心地跟她大致讲了一下打更妖的事。
六日前,舟丘县的五名更夫一夜之间全部暴毙,尸体被丢在墙外的水沟里,还被极其残忍地拔掉了舌头。
起初,舟丘县的人以为是附近的山贼干的,他们自行挨家排查后,却没有人家里有贵重物品丢失。
更夫暴毙的第三日,子时,睡梦中的舟丘县人惊悚地听到敲梆子的声音。
五名更夫的被害案还在查,县衙也还没来得及再聘更夫,是谁在三更半夜打梆子?
很快,打梆子的人开口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声音竟然是三日前被杀害的五更夫的其中一个,孙老二。
整个舟丘县的人都听到了孙老二的声音,从子时到卯时,走遍舟丘县的每一条街道。
很多年前,打更妖短暂地出现过一次,数量十分庞大,逼得各地宗派,无论实力强弱,纷纷站出来诛杀打更妖,而这一诛就是二十余年。
二十余年间,各地都没有打更的人,严重影响到人们的生活。
在各宗派的努力之下,打更妖的数量逐渐减少,直到完全消失。
后来,各宗派做过一次粗略的统计,二十余年间,被诛杀的打更妖有近六千只。
之后,有一年多的时间里再没有打更妖的出现,各地陆续重启打更,人们终于恢复了正常生活。
在那次被集体诛杀之后到现在,将近四百年的时间里,打更妖都没有再出现过,所有人都以为打更妖被灭的干净,没想到四百年后的今天,打更妖居然卷土重来,而且比四百年前的那一次更加凶残。
四百年前的打更妖专摘打更人的舌头,而且是活摘,虽然不直接杀人,但被它摘走舌头的打更人没一个能活下来。
它们把打更人的舌头放到自己的口中,模仿打更人的声音,一到子时就出来敲梆子,虽然是在外面,却让人感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