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梯子的过程算是有惊无险,尽管二人穿的小马甲狠狠限制了她们的呼吸,但思嘉毕竟是个从小爬树摸鱼的能手,下个梯子并难不了她。不过这件事本身也足够刺激的了,思嘉下到地面上之后,也忍不住惊呼,“哦老天,我从14岁后可就没再爬过高了。”
刚刚下来的梅兰妮马上问,“是吗?树精凯蒂已经不在了吗?”她虽然也安全爬了下来,但手和腿却止不住地抖,居然还有心思调侃起思嘉来。
“树精凯蒂”这个称呼让思嘉一时都有点恍惚,那是她很小时候的男孩们给她起的外号,自从她变成大姑娘周旋于男孩的追捧之后,就没人再这样叫过她了,“神啊,你这个亚特兰大长大的怎么会知道我在乡下的外号?”
梅兰妮没有告诉思嘉的是,她从前两辈子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思嘉了,她羡慕思嘉健康的身体,佩服思嘉直率的性格,渴望思嘉勇敢的个性,甚至隐隐崇拜思嘉自私又冷酷的利已主义精神。对于艾希礼,梅兰妮确定自己是很爱他的,甚至这辈子比上辈子还要爱,可是这份爱却不如她对思嘉隐藏的情感热烈。
“你的马呢?”思嘉问。
“我哪有什么马啊,这是艾希礼的马,在这呢。”梅兰妮带思嘉穿过树丛,后面果然是艾希礼那匹大白马。
“天啊,这马没有被征收走,真是太好了,你是怎么躲过军需队的?”
“我给了弗兰克一点钱。”
“你,你贿赂军需官!”思嘉结巴了,她根本想象不到还有贿赂这个方法,继而又嫌弃起自己的妹妹来,“苏爱伦这个没用的草包,自己的情人都搞不定,弗兰克这几年来征粮征税,她是一次也没为家里说过半句话。”
“好了,我们快走吧,你得带着我慢点骑,我可不会骑马的,我这腿也够不到这么高的马的蹬子。”
梅兰妮并不会骑马,思嘉这才反应过来,她瞅了瞅对方十二岁小女孩的身高,又忍不住同情起对方。“没事,你坐前面,我抱着你骑,这马够大,载两个人也没问题。”
两人骑上马儿提提踏踏地慢跑起来,思嘉倒是很想让马儿跑起来,奈何两个人都没穿骑装,穿着小马甲跑马太快了会上不来气憋晕在马上的。
“其实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羡慕你们会骑马了。”梅兰妮这时突然说。
“那你怎么不学呢?你让你表哥教你呗。”思嘉问。
梅兰妮叹了口气,没再回答,她清楚地知道父母不让她做激烈的运动是出于她健康的考虑,他们家一向身体不好,其实他们家也不是不知道表亲间结婚是会让孩子不健康的,但是已经很多代了,她的父母压根没有任何其他可以考虑的结婚对象,再加上反复多代的族内婚配,让汉密尔顿家生的孩子都越来越像,都有只爱读书又沉闷的性格,这就让这些孩子更难吸引到其他的年轻人,皮蒂姑妈一辈子也没嫁出去,亨利伯伯虽然结婚了但却没能留下孩子,渐渐地,近亲结婚就像魔咒一样困住了她们家,甩都甩不开一样。所以前世,她真的很感激思嘉为汉密尔顿家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韦德。
“骑马挺简单的,等战争结束后,找一匹适合你的矮腿马,我教你啊。”思嘉说。
梅兰妮却想到未来思嘉的爸爸和女儿都会因为骑马跳栏死掉,她很想提醒思嘉不要让自己年近70岁的爸爸和年仅4岁的女儿骑马,可是她不能干预轮回中他人的命运,那样会导致更可怕的结果,最后,梅兰妮只得说,“骑马还是挺危险的,老人和孩子还是别骑比较好。”
“你可真奇怪。”
等到二人坐上火车时,思嘉才感觉到鲜活的生命又渐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亚特兰大比去年的更沉闷了,物价更贵了,交易更少了,人们穿得更破了,可是在思嘉的眼中,这些都显得多彩又可爱。
“对了,最近工厂的纱布是谁在卖呢?”思嘉想起了她的宝贝生意。
“哦……”梅兰妮不想告诉思嘉这一个多月她一直是把纱布匿名捐给了医院,只好说,“你想做的话,还交给你来卖吧。”
跑生意是思嘉热爱的,可是她现在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时节跑生意那无疑是怀璧其罪注定要被排挤的,不论你是否真有囤货,对方都会怀疑你心怀不轨,嫉恨你在别人都困难的时候享受盈利。思嘉犹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但是你若让她不做,她也是舍不得的。
梅兰妮也知道她的顾虑,于是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分出一半的机器新开一条棉布的生产线,你专做棉布的生意吧,纱布的生意交给我就好。”
“我可不敢再回去了,十二橡树离塔拉太近了。”
“你搞定下游的商家就好,送货我找别人,放心吧。”
“这倒是不错。”
就这样,思嘉又在亚特兰大做起了棉布的生意。这次她学精了,每次都是私下里和布料以及裁缝商铺们见面,倒不想纱布的争议那么多,道德压力那么大。虽然普通市民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