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嘉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瑞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被吓了一跳。
“你看我干什么?你怎么不上来睡?”
“上去睡,然后被你吐一脸吗?”
思嘉没听懂瑞德的意思,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浑身没力气还很恶心,“瑞德,昨天晚上的肉排是不是不新鲜了呀?我吃的时候就感觉不对,我好像食物中毒了。”
“昨天?食物中毒?”瑞德的表情逐渐狰狞。
“你怎么了?你今天不是有个重要的约会吗?怎么还没走?”思嘉感觉到不对劲,“我怎么了?”
“约会?你特么的都忘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椅子“哐啷”带倒了。
思嘉被吓了一跳,便也跟着骂了一句,“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她本想骂的大声些,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有气无力的。
瑞德用手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却骂不出一句话来,这货作了这么大的一死,闯了这么大的一祸,差点把自己的命作没了,居然睡一觉就忘了!
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却如何也不解气,于是便“哐”一声摔门出去了。
瑞德走出了房间,他听见身后思嘉在惊叫地找头发,却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出了家门,驾着马车离开了。
就在刚刚,会馆的门童找到他报告,自由人局已经将昨晚3k党的行动小组全部抓住了,贝尔和许多会馆的姑娘也作为证人被邀请了作证,法院应该已经开庭了,他要马上赶到庭审现场才行。
要让这些自诩为南方上等人的旧贵族们承认自己昨晚全员都在季院呆着,来保全他们的性命,不得不说是一步臭棋,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段时间他在佐治亚为民主党联络收编散落在各地的3K党都卓有成效,唯独在亚特兰大这项工作进展十分缓慢,这当然都要归罪于自己曾经在战时的嘴贱了,满城的南方人都让他得罪遍了,谁会愿意相信他呢?也因此对于亚特兰大城内3k党的行动,他一向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现在用这样的方法向亚特兰大的3k党投诚,也不知道得到的是信任还是更加排斥。
刚到法庭门口,瑞德就看到麦克莱伦正守在那。
“什么情况了?”瑞德问。
“自由人局正在自陈案情”,麦克莱伦回道,“还刚开始,你太太……”
“没事了,醒了。”瑞德打断他的问候,不太想提这件事,“那个劫匪呢?”
“押过来了已经。刚刚《南方绅士报》的主编跟我汇报了,你真打算……”
“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瑞德再次打断他,“共河党会用媒体,我们就不能用吗?”
麦克莱伦有点急了,“媒体可危险的很,这种事情你真的要爆出去吗?”
瑞德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麦克的担忧,像这种遇袭事件对女人而言都会是极大的污点,但他同样也知道,思嘉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一向是不在意虚名的。
瑞德摇了摇头,“她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评价的。”
麦克莱伦盯着他,缓缓地问,“真的是她不在意名声吗?还是你其实很渴望她的名声变差?伯爵,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瞒不了我的。”
瑞德避开了他的目光,在老朋友面前终于撑不住那一向架起的浪子面具,露出羞赧的表情,“你都知道还问什么,我好害怕会失去她。”
“算了算了”,麦克莱伦无奈叹气,“先上庭吧。”
二人走进了法庭中,此时自由人局的原告律师正在激烈陈词,痛诉3K党的暗杀行为。瑞德巡视了一圈,被告席上被抓来的那十几个行动小组的人神态各异,有些人像梅德韦瑟老头子一样装出被冤枉的愤怒,有些人像艾希礼一样装出宿醉的模样,有些人像米德医生一样面无表情,也有些人露出明显的紧张害怕来。律师席上麦克莱伦请的己方律师倒是胸有成竹的神情。待原告律师陈词结束后,他淡定地起身,开始了全方位的驳斥。
“按照原告方所说,迪凯特街昨夜发生了可怕的谋杀事件,我方被告的十四个人集体谋杀了一名在迪凯特街居住的黑人,这名黑人自己并无配枪,然后这十四个人在杀他时还死掉了两个人,是这样的吗,原告律师?”
麦克莱伦找到的这位己方律师说话也和瑞德有一样的语气习惯,听起来嘲讽满满。听众席上发出一两声嗤笑,和窃窃私语声。
“他们还没开始行动!”原告律师站起来慌乱急切地辩驳道,“他们都穿着3k党的标志服装,在刚一开始杀人的时候,就被我们埋伏好的人打断了……”
“好吧好吧”,己方律师抬手组织了他继续说,“我们姑且不去思考14个配枪的人在准备暗杀一整条街的人时,为何只杀掉了一个手无寸铁的黑人,还能牺牲掉自己的两个人,既然你说的他们是尚未开始行动,那就按你说的理解好了,我现在唯一要确定的是,你们是想要状告他们杀了一个黑人,还是要状告他们穿着3K党